林恩站在原地,手中还握着那支试管,胸口被拥抱触碰的地方传来一阵异样的温暖,比星辰石的温热更鲜明。他低头看着试管中荡漾的蓝色液体,恍惚间觉得那颜色像极了赫敏睡裙的淡黄在阳光下映出的光泽。
公园距离格兰杰家只有两个街区,绿树成荫,中央有一个小小的湖泊。周日的上午,不少家庭在这里野餐、散步。孩子们追逐嬉戏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赫敏带着林恩沿着湖边的小径慢慢走着,时不时指着周围的植物解释它们的药用价值。林恩安静地听着,偶尔点头或简短地回应。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看那边!”赫敏突然压低声音,指着湖边一棵大柳树下。一个年轻男子正假装看报纸,实则偷偷用魔杖指挥着一支笔在记事本上写字。“魔法部的踪丝只监测未成年巫师的魔法波动,成年人可以在麻瓜世界随意施法,真不公平。”她撇撇嘴。
林恩的目光却落在男子身边的女人和两个孩子身上。女人正笑着给一个小女孩梳头发,男孩则蹲在湖边扔面包屑喂鸭子。那种自然而然的亲密,让他的胸口泛起一丝陌生的酸涩。
赫敏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她犹豫了一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我们去喂天鹅吧?那边有卖面包屑的。”
湖边的天鹅优雅地游弋,洁白的羽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赫敏将面包屑分给林恩一半,示范着如何抛洒。“要轻轻地,像这样——”
面包屑落在水面上,激起一圈圈涟漪。最大的那只天鹅优雅地游过来,低头啄食。林恩学着赫敏的样子,将面包屑抛向水面。他的动作有些僵硬,但那只天鹅还是接受了他的馈赠,甚至允许他摸了摸它弯曲的颈项。
“它喜欢你!”赫敏惊喜地说,眼睛弯成了月牙,“天鹅通常很高傲的,除非它们感觉到特别纯净的魔力波动……啊!”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懊恼地咬住嘴唇。
但林恩只是摇了摇头,继续抚摸着天鹅光滑的羽毛。阳光下,他的侧脸线条柔和了许多,嘴角甚至带着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没关系。”他说,“魔力会回来的。”
这句话像是一个承诺,又像是对自己的安慰。赫敏注视着他的侧脸,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她悄悄靠近一步,肩膀轻轻贴上他的手臂,一起看着天鹅啄食水面上的面包屑。阳光、湖水、天鹅的倒影,还有身边人平稳的呼吸声,构成了一幅宁静的画面。
回家的路上,赫敏在街角的面包店前停下脚步。“等我一下!”她匆匆跑进店里,几分钟后捧着一个纸袋出来,神秘地笑着:“猜猜是什么?”
纸袋里飘出浓郁的巧克力香气。林恩挑眉:“巧克力可颂?”
“不只是普通的可颂!”赫敏兴奋地打开纸袋,露出里面金黄酥脆的面包,“这是伦敦最好的魔法面包店的分店!店主是个退休的霍格沃茨家养小精灵,面包里加了一丁点欢欣剂——完全合法的那种!吃了会让人心情变好!”
她掰下一小块还温热的可颂,递到林恩嘴边:“尝尝?”
林恩犹豫了一秒,低头从她指尖衔走了那块面包。酥脆的外皮、柔软的内心、浓郁的巧克力,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魔法波动在舌尖绽放,确实让人感到一阵暖流从胃部扩散至全身。
“好吃吗?”赫敏期待地看着他,指尖还残留着面包的碎屑。
林恩点点头,伸手轻轻拂去她嘴角不小心沾上的一点巧克力。“嗯。很甜。”
这个自然而然的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赫敏的脸瞬间红得像她最喜欢的橘子蛋糕上的糖渍樱桃,而林恩的耳尖也泛起了可疑的粉色。他们默契地同时转身继续走,肩膀之间的距离却比之前近了几分。
午后的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石板路上,一高一矮,却奇异地和谐。赫敏偷偷瞄了一眼身边的男孩,发现他正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嘴角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柔和。她的心像被那缕阳光晒化的巧克力,软得一塌糊涂。
回到家中,莫妮卡阿姨正在厨房准备午餐。赫敏拉着林恩到后花园的苹果树下,铺开一块野餐毯。“我们在这里吃吧!夏天在树下野餐最棒了!”
树荫下凉风习习,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在毯子上。赫敏将三明治、水果和那袋魔法可颂整齐地摆好,又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小瓶子:“看!我改良的魔力温养药剂第一号!加入了今天的灵感——天鹅湖边的月光草!”
林恩接过小瓶子,里面荡漾着淡紫色的液体,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点。他拔开瓶塞,一股清新的香气扑面而来,像是雨后草地和某种花香混合的气息。
“干杯?”赫敏举起自己的那瓶,眼睛亮晶晶的。
林恩轻轻碰了碰她的瓶子,仰头一饮而尽。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阵清凉的舒适感,随即化作温暖的涓流,缓缓流向四肢百骸。胸口疤痕的隐痛似乎减轻了些许,星辰石也随之微微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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