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啊,收拾得差不多了吧?看好了——”
父亲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恶作剧般的兴奋,尾音高高扬起。
老爸又搞了什么幺蛾子?不会又是不停翻跟头吵得要死的石头吧?
墨徊下意识地抬头,疑惑地看向门口。
话音落下的瞬间,异变陡生!
没有预兆,没有任何空间波动的前奏,刺目到足以灼伤视网膜的强光猛地从父亲身后、或者说从整个房门口的空间爆发出来!
那光芒并非温暖的阳光或灯光,而是带着一种非现实的、纯粹的、概念性的“存在感”,瞬间吞噬了房间里的一切颜色和轮廓。
墨徊被强光刺得本能地闭上了眼,但闭眼前的最后一瞥,他看到无数张形态各异、表情夸张、带着诡异笑容的红色面具,如同被惊起的鸟群,又像是狂欢节抛洒的彩纸,在强光中凭空涌现,围绕着他疯狂地旋转、飞舞!
它们没有实体,却带着强烈的意志和纯粹的“欢愉”气息,发出无声的尖啸或大笑,形成一道令人头晕目眩的漩涡。
“爸!妈!这……”墨徊的惊呼被淹没在光芒和无声的面具风暴中。
他感到一股巨大的、无法抗拒的吸力从那光芒中心传来,身体瞬间失去了重量,仿佛被抛入了万花筒的隧道。
帆布包的带子勒紧了他的肩膀,速写本和颜料盒在失重感中似乎要挣脱出去。
他最后的意识里,是父母模糊的身影站在那狂暴光芒的边缘,脸上似乎还带着那种看“有趣乐子”的、过分灿烂的笑容。
信件散落一地,像是告别又像是庆祝。
“旅途愉快,我们的傻崽崽!”
父亲母亲的声音仿佛隔着遥远的距离传来,带着标志性的戏谑和……一丝难以察觉的期许?
紧接着,是彻底的失重、旋转和光怪陆离的色彩冲刷。
然后,一切戛然而止。
坚硬、冰冷的触感从身下传来,带着金属特有的微凉和震动感。
刺目的光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相对柔和、却完全陌生的灯光。
失重感被实实在在的重力取代,只是这重力似乎……有点不一样?
墨徊头晕目眩,五脏六腑都像被颠簸过一遍。
他艰难地睁开被强光刺激得泪水模糊的眼睛,视线花了很久才勉强聚焦。
深色的、带有一点点纹路的金属地板……造型奇特、充满未来感的舱壁……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洁净的、又带着淡淡花香的味道……
他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不是他的房间,不是他家,甚至不像地球上的任何一个角落。
“我……这是在哪?”一个充满茫然、惊恐和巨大问号的声音,干涩地从他自己喉咙里发出来。
我是谁?我在哪?刚才发生了什么?爸妈呢?那光……那些面具……
我是……要死了吗?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那个几秒钟前还在想着收拾画具搬家的、名叫墨徊的艺术青年。
他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眼镜歪斜,帆布包狼狈地压在身下,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原始的、对未知的恐惧和极致的懵逼。
¥
星穹列车,观景车厢。
巨大的全景车窗将浩瀚星河毫无保留地铺陈开来,星云如泼洒的颜料般瑰丽流淌。
柔和的光线洒在光洁的金属地板和舒适的沙发上,空气中弥漫着姬子刚煮好的、醇厚的咖啡香气。
一切都显得宁静、有序,带着一种探索宇宙的从容。
瓦尔特·杨正擦拭着他的手杖,镜片后的目光沉静;丹恒抱臂立于窗边,望着流动的星海,神色一如既往的冷峻;三月七则叽叽喳喳地对着星展示她刚拍到的奇特星云照片,星正试图把一杯果汁精准地倒进一个造型奇特的“限量版星际和平公司纪念垃圾桶”模型里(未果,果汁洒了一地)。
帕姆推着清洁车,嘟囔着:“星乘客请小心一点帕!”。
就在这一刻,空间毫无预兆地发生了一阵极其轻微的、如同水波荡漾般的扭曲。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没有刺眼的光芒。就像一幅画被顽童的手指随意揉皱又瞬间抚平——墨徊的身影就那么突兀地、毫无道理地出现在了观景车厢的正中央。
坐在地上的墨徊已经宕机。
“……”
整个车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姬子端着咖啡杯的手停在半空,温润的笑意凝固在脸上,眼神瞬间锐利如鹰。
瓦尔特的擦拭动作顿住,手杖无声地在地板上轻轻一点,无形的压力悄然弥漫。
丹恒猛地转身,击云枪虽未显形,但周身的气息已然绷紧。
三月七的惊呼卡在喉咙里,眼睛瞪得像铜铃。
星手里的果汁杯“哐当”一声掉在垃圾桶模型里——这次倒是准了,橙色的液体汩汩流出,但她完全没在意,只是像见了鬼一样盯着凭空出现的人。
帕姆更是吓得连清洁车都忘了扶,两只长耳朵直直竖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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