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蝶握着勺子的手还僵在半空,听着门外那场闹剧般的动静,嘴角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他抬眼,对上许知夏平静无波的眼神。
许知夏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只是将自己餐盒里一块剔好了刺的鱼肉,自然然地拨到了谢怀蝶的粥碗旁边。
谢怀蝶:“……”
他低头看了看那块多出来的鱼肉,又看了看自己被纱布包裹的手腕,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把那块鱼肉和着粥一起舀了起来。
教室重新恢复了安静,阳光依旧温暖。某些误会,在当事人浑然不觉/毫不在意的情况下,正以光速在校园里发酵、蔓延。
——
几人一阵风似的冲下楼梯,直到确认远离了教室范围,才放缓脚步。繁若拍了拍胸口,脸上还带着未褪的兴奋,压低声音道:
“卧槽卧槽,我就说学神怎么今天往这儿跑、往那儿跑的,一会儿医务室一会儿监控室的!估计刚刚去校长那边举报,也是因为4班那群人把谢怀蝶手给弄伤了吧?现在还好心陪着在教室吃饭!”
祁余则一脸“这还用你说”的表情:“繁姐,你这都不用推理,这不明摆着的吗?要不是为了谢怀蝶,你以为知夏那性子,会闲得去管这种闲事?还特意跑去录监控举报?”
祁余可太了解许知夏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除了对谢怀蝶)的作风了。
繁若用力点头:“那道也是!”
旁边一直安静听着的琳熙轻轻推了推眼镜,小声总结:“这两个人的关系够复杂的。”
“哎呀,复杂啥呀!”繁若一听,立刻摆手,脸上露出“你还是太年轻”的笑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这不就明摆着是‘弟弟’和‘对象’的双重身份嘛!我们都懂,我们都懂!”
“繁姐,你还真信上次许知夏在贴吧里发的那句‘他是我弟弟’啊?” 那解释简直越描越黑,谁信谁傻。祁余听完不由咋舌一句。
“那当然……不信才怪!” 繁若理直气壮,“许知夏看谢怀蝶那眼神,那照顾人的劲儿,一股子浓浓的兄长味儿好吗!而且,‘伪骨科’什么的,不好磕吗?多带感!”
“真搞不懂你们女生整天在想什么……‘伪骨科’是啥玩意儿?”祁余问。
“嗯....这个嘛,简单说就是名义上是兄弟的两个人谈恋爱吧!算了算了,跟你们这些直男说了也不懂!” 她抬眼看到食堂近在眼前,立刻结束了这个话题,“这不到食堂了,赶紧进去吃饭了,饿死了!”
祁余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行吧。”
几人说着,汇入了食堂喧闹的人流中,但关于后排那两位“弟弟与对象”的复杂关系以及“伪骨科”的绝美(?)猜想,显然已经在这小圈子里达成了共识,并且注定会成为接下来一段时间内,她们磕糖的重要理论基础。
而风暴中心的两位当事人,对此仍一无所知,一个别扭地继续接受着投喂,一个沉默地履行着“兄长”(自封的)的职责。
谢怀蝶用左手有些费劲地吃完最后一口烧卖,又慢吞吞地拿起那盒牛奶,吸了几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稍稍压下了心头那点莫名的躁意。他看着许知夏站起身,收拾好两人桌上的餐盒包装箱,准备拿去扔掉。
“喂,许知夏。” 谢怀蝶叫住了他。
许知夏动作没停,将垃圾准确投进后排的垃圾桶,这才转过身,发出一个询问的单音节:“嗯?”
“刚刚,” 谢怀蝶盯着他,不让他有机会转移话题,“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他顿了顿,直接把听到的传言和自己的猜测抛了出来,“她们说你去校长室举报了。” 联想到那几个女生提到的“打球脏”,以及自己手腕上还在隐隐作痛的伤,一个念头清晰起来,“你……不会是去举报他们刚才在场上那些脏动作了吧?”
许知夏走回座位,没有否认,只是平静地迎上他的视线,语气淡然而直接:“嗯。他们欺负你,我看不惯。”
这理由直白得让谢怀蝶一时语塞。他愣了两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点难以置信:“那我……那不也揍了吗?按理说,这样我也应该算犯规。” 他指的是下半场自己那些以牙还牙的回敬。
许知夏看着他,眼神里没什么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
“没给校长看你反击他们的画面。我全剪辑了,你弄他们的画面我全删了。”
谢怀蝶:“……哈?”
谢怀蝶愣住了。
许知夏……这家伙居然还剪辑了?!只保留了对方恶意犯规的证据,把自己报复的部分全给掐了?
他什么时候这么有脑子……不对,他什么时候这么……“阴险”了?
看着许知夏那张依旧没什么表情,却分明写着“我做得天经地义”的脸,谢怀蝶心里五味杂陈,有种被人牢牢护在羽翼下,连“报仇”都要被包办代替的憋屈感,但更多的,是一种连自己都不愿深究的、细微的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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