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浸了浓墨的丝绒,无声无息地裹住整个房间,连空气都慢了半拍。窗外的月光钻过薄纱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淌出一片朦胧的银辉,像撒了把碎钻。
空气中还残留着南溪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混着夜的静谧,晕出几分缱绻的暖意,却偏偏压不住她心底翻涌的慌乱。
巴坤俯身凑近她,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眼底翻涌着直白的欲望,像燃着的小火苗,却又裹着小心翼翼的确认,连声音都放得柔缓:“我再去洗个澡,我们可不可以……” 话没说完,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又轻轻抬眼望她,未尽的意思顺着眼神淌出来,直白得让南溪心跳漏了一拍。
南溪的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什么东西攥住,慌忙错开他的目光,指尖不自觉地攥紧身下的床单,布料皱成一团。她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叫,几乎要被窗外的海浪声盖过:“快去洗吧。”
得到回应的瞬间,巴坤眼底的光骤然亮了,像星星落进了眼眸。他俯身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一下,力道带着明显的占有欲,仿佛要把她的气息刻进骨子里,才起身快步走向浴室。连关门时的动作都透着雀跃,门轴只发出一声极轻的 “咔嗒” 声。
浴室门关上的刹那,南溪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后背的睡衣已经被冷汗浸湿,贴在皮肤上凉得刺骨。她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毯上,快步走向沙发 —— 早上出门时,她借着整理防晒衫的动作,悄悄把项链暗格里剩下的药粉,倒进了随身帆布小包内侧的暗袋里。
那小包里装着她白天捡的贝壳,一直被巴坤放在车里,刚才下车时,他顺手拎了进来,就搁在沙发角落,成了她最后的希望。
她颤抖着手拉开帆布小包的拉链,指尖在一堆光滑的贝壳里慌乱摸索。摸到那个薄薄的暗袋时,心脏跳得几乎要冲出喉咙,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她小心翼翼地拆开暗袋缝线处的小口,倒出一小撮白色粉末在掌心 —— 粉末细得像沙尘,沾在指尖凉丝丝的,却烫得她指尖发颤,连手腕都在微微发抖。
脑海里瞬间闪过白天的画面:巴坤喂她吃三明治时,先仔细咬掉硬边,把软嫩的部分递到她嘴边;冲浪时她不小心摔进海里,他几乎是瞬间冲过来,把她紧紧护在怀里,连自己的肩膀被礁石蹭红都没在意;她在海边舞台上唱歌时,他坐在台下,眼里只映着她一个人的模样,连周围的喧闹都成了背景;还有刚才他眼底那毫不掩饰的期待,像细针一样扎着她的心脏。
鼻尖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却用力咬着下唇,直到尝到淡淡的血腥味,才把眼泪逼了回去 —— 她不能心软,回华国的路,只有这一条。
“不能心软。” 她对着空气默念,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快步走到床头柜旁。那里放着两个玻璃杯和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是酒店提前备好的。
她拆开矿泉水瓶,往其中一个杯子里倒了半杯温水,然后屏住呼吸,将掌心的药粉一点点抖进去,又用指尖快速搅了搅 —— 粉末遇水瞬间化开,杯里的水依旧清澈,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她把水杯放回原位,杯口朝着浴室的方向,又将矿泉水瓶拧好,摆回原来的位置,连瓶身倾斜的角度都尽量和之前一致。做完这一切,她迅速回到沙发旁,把帆布小包的暗袋缝口按回原样,再将贝壳随意地铺在里面,拉好拉链,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刚整理好,浴室里的水声就停了。南溪立刻走到窗边,假装望着窗外的夜色,指尖却死死攥着窗帘一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指腹都掐进了布料里。
窗外的海浪声层层叠叠,混着浴室门 “咔嗒” 的开门声,像鼓点一样敲在她的心上,让她的心跳几乎要冲破耳膜。
巴坤穿着浴袍走出来,腰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露出大片小麦色的胸膛,上面还沾着未擦干的水珠。湿发垂在额前,几缕贴在皮肤上,水珠顺着脖颈滑进浴袍里。
他走到南溪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带着刚洗完澡的湿热气息,语气里满是慵懒的温柔:“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手臂收紧时,带着明显的占有欲,指尖甚至故意蹭过她的腰侧,像在提醒着刚才未说出口的期待。
南溪的身体僵了一瞬,随即强迫自己放松,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尽量放得平稳:“没什么,就是觉得今晚的海挺安静的。” 她顺势转过身,避开他的目光,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水杯,“刚给你倒了水,洗完澡喝点水舒服。”
巴坤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笑着拿起水杯。指尖碰到杯壁时,他愣了一下 —— 水是温的,不烫也不凉,刚好是他习惯的温度。他抬头看了眼南溪,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没多想就仰头往嘴边送。
南溪站在原地,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动作,连呼吸都跟着停滞了,连窗外的海浪声都仿佛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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