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山站在墙角,掌心翻滚着一团黑雾,脚下的血迹正悄然蔓延,颜色愈发深沉。白幽往后退了半步,迅速将试管塞进衣兜,手中的刀横在身前,紧握不放。
季延倚靠着墙壁,呼吸急促,脸色苍白如纸。他抬起手,用沾血的指尖轻轻触了下白幽的手腕,声音轻得仿佛随风消散:“给他吧。”
白幽猛地转头,目光锐利:“你说什么?”
“把药给他。”季延的声音虽弱,却毫无迟疑,“这药认我们的血。他用了会怎样,正好试一试。”
阿澈抬起头,默默望着季延,嘴唇微动,终究没有出声。胸前的木牌仍在发烫,仿佛体内有某种东西正随之震颤。
周崇山冷笑一声,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声音:“你们疯了吗?那是我的解药!我等了二十年...”
“可它正在烧你。”白幽冷冷打断,眼神如冰,“你的血,不配碰它。”
周崇山的脸色瞬间扭曲,随即又扯出一抹笑:“那就试试...三个人的血一起,是不是真能改写规则?”话音未落,他猛然抬手,黑雾炸开,直冲天花板的通风口。
一道紫光从裂缝中垂落,细小的孢子如尘埃般飘洒而下。
阿澈下意识往季延身后缩了缩,却又立刻挺直脊背。他盯着那团紫光,低声说:“它怕这个。”
白幽立刻明白过来...那些孢子一接触到空气中的血腥味,便开始萎缩、消散。
她低头看向衣兜里的试管,又瞥了眼季延仍在流血的手腕。
“你是说...这药不只是救人用的?”她问。
季延闭了闭眼:“它是‘清道夫’。是旧文明留下的净化程序,不是为某一个人准备的。它是给...所有被污染的东西用的。”
话音刚落,实验室的灯忽地闪了一下。
蓝光从地面蔓延开来,顺着金属缝隙流淌,宛如某种沉睡的系统被重新唤醒。阿澈胸前的木牌嗡嗡震颤,与试管产生共鸣,一圈淡淡的光波扩散而出,所经之处,紫色孢子尽数化为灰烬。
周崇山踉跄后退,撞上墙壁。他低头看着自己冒烟的手臂,眼神终于裂开一道缝隙:“不可能...我是完美的融合体...我是新世界的开端...”
“你只是个失败品。”白幽上前一步,取出试管,“他们想清除的,就是你这种东西。”
她拔掉保险栓,金色液体缓缓升起,在空中凝成细小的光点,如同星辰般旋转。
“你要我用它?”她看向季延。
季延点点头:“试试看。如果它是钥匙,就不会只开一扇门。”
白幽不再犹豫。她走向周崇山,一手扣住他的下巴,另一手将试管抵在他唇边。
“喝下去。”
周崇山挣扎起来,戒指中窜出触手,却被那层蓝光一触,瞬间焦黑断裂。他张嘴欲骂,金液已灌入喉咙。
刹那间,他的身体剧烈抽搐。
皮肤下似有无数条蛇在游走,鼓起又塌陷。双眼翻白,脖颈青筋暴起,整个人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抓着胸口,指节泛白。
“啊...!”他嘶吼出声,那声音不似人语,更像是野兽临死前的哀嚎。
黑烟自他七窍涌出,凝聚成一团扭曲的影子,宛如挣扎的意识体。它试图逃向通风口,却被蓝光拦下,硬生生拽回体内。
“不...我是主宰...我不该...被清除...”黑烟中传来重叠的呐喊,仿佛千百人同时嘶吼。
金光猛然暴涨,整个实验室亮如白昼。
阿澈蹲在地上,双手抱头,木牌烫得几乎灼伤皮肤。但他没有松手,反而咬紧牙关,将它死死按在胸口。
季延靠在墙边,注视着那团黑烟在金光中扭曲、崩解,最终“砰”地一声炸开,化作飞灰。
周崇山瘫倒在地,大口喘息,脸色惨白,额头上冷汗密布。他的皮肤恢复了正常色泽,那种诡异的透明感消失不见,连眼神也清明了许多。
他抬头看向白幽,又望向季延,嘴唇颤抖:“你们...做了什么?”
白幽冷冷地看着他:“把你变成人的部分,还给了你。”
周崇山怔住,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双手不再透明,也没有滑腻的触感。他试着动了动手指,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自己的身体。
“我...我没有那种感觉了。”他喃喃道,“那些声音...全没了。”
阿澈慢慢站起身,走到他面前,静静地看着他。
“你以前杀过很多人。”小孩的声音平静无波,“你也骗过很多人。但现在,你只是个普通人了。”
周崇山抬头看他,眼神复杂,最终低下头,沉默不语。
白幽收起试管,金光散去,实验室重归昏暗。唯有地上的蓝纹仍在缓缓流动,仿佛系统仍在运转。
她转身扶住季延:“你现在怎么样?”
季延摇摇头:“血还在流,毒素没清完。刚才那一幕...像是触发了什么,但我撑不了太久。”
白幽皱眉:“还能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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