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有人活动。”白幽不知何时已站到身后,眼神冷峻。
“不一定是人。”季延放大画面,“那些尸体在分解,可能产生了新的反应链。”
“催化酶在雨水里也有。”阿澈小声说,“会不会...是同一个东西?”
季延没回答。他盯着那团雾气,忽然想起芯片刚才的提示...【未知催化成分】。这个词不该出现在废土记录里,那是旧文明晚期才有的术语。
猫收回爪子,转头看他,眼神平静得不像一只猫。
“你在提醒我什么?”季延低声问。
猫没动,只是再次发出那种低频震动,像心跳,又像某种信号。
白幽拉了拉弓弦:“要下去看看吗?”
“不行。”季延摇头,“现在下去等于送死。酸雨没停,底下情况不明,而且...”他看了眼阿澈,“我们得先确保这里安全。”
话刚说完,主控台另一侧的警报灯突然急闪。季延冲过去,发现水处理系统的压力异常。
“滤芯堵了?”白幽皱眉。
“不可能这么快。”他调出内部监控,画面显示滤芯前端有絮状物堆积,还在快速增厚。
猫跳下台面,走到排水管附近,鼻子贴近地面嗅了嗅,随即回头望向季延,短促地叫了一声。
季延蹲下,掀开检修盖。一股刺鼻气味扑面而来,不是腐烂,也不是机油,而是一种金属氧化后的腥甜味。
他伸手探入,摸到一层黏滑物质附着在管壁内侧。取下一小块,在光下观察...半透明,带丝状纹理,还会轻微收缩。
“这不是杂质。”他说,“这是活的。”
白幽立刻后退一步:“变异组织?”
“可能是酸雨带来的孢子,在滤芯里繁殖。”季延迅速拆解旁路阀,试图隔离污染段。可刚拧开螺丝,那团物质猛地膨胀,直接封死了接口。
系统警报拉响。
“净化效率下降百分之六十!”阿澈盯着屏幕喊。
季延额头冒汗,手指不停切换阀门状态。备用通道打不开,反冲程序失效,唯一的办法就是手动清除堵塞物。
他摘下手套,准备伸手进去掏。
“别!”白幽一把拽住他,“谁知道这东西会不会感染!”
“没时间了。”他甩开她的手,“再堵下去,整个系统就废了。”
正要动手,猫突然窜上来,轻轻咬住他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十分坚决。
季延愣住。
猫松口,低头靠近那团黏液,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
瞬间,那片区域的颜色由灰白转为透明,质地软化溃散。
季延瞪大眼睛。
“它能中和这个?”
猫退后两步,安静坐下,静静看着他。
季延立刻拿来采样瓶,小心刮取处理过的残渣,接入芯片分析...【活性酶序列匹配成功,具备广谱降解能力】
“原来你是干这个的。”他苦笑,“早说啊。”
接下来十分钟,猫轮流舔舐各个污染点。每处理一处,系统压力便回升一截。最终,滤芯恢复通畅,清水重新稳定输出。
阿澈趴在台边,看得眼睛发亮:“它太厉害了...”
白幽依旧绷着脸,但不再提研究它的事。
季延靠在椅背上,终于得以喘息。左臂的伤口又裂开了,血顺着指尖滴落,汇成一小滩。
他没去管。
窗外,酸雨仍在下,但势头已弱。防护罩的损耗曲线趋于平稳。监控画面中,地下三层的黑雾仍在流动,却未进一步扩散。
猫蜷在控制台角落,蓝眼睛映着荧光,耳朵时不时抖动一下,仿佛仍在倾听什么别人听不见的声音。
季延望着它,忽然觉得这场雨,这场沙暴,甚至周崇山留下的每一句话,都不只是灾难。
它们更像是一道题。
而答案,或许就蹲在这个满是灰尘的房间里,安静地舔着爪子。
他刚想开口,猫突然抬起头,耳朵竖直,瞳孔缩成一条线。
同一秒,主控台最底下的一个老旧传感器,自行启动。
绿灯,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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