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禾的呼吸很轻,轻得像一根随时会断的线。
她躺在山村卫生所的铁架床上,额头滚烫,脸颊却苍白如纸。
一缕黑发黏在额角,随着急促的喘息微微颤动。
她嘴里不断重复着几个字:“第七层……开门……叔在喊你……”
张宇蹲在床边,指尖触上妹妹的太阳穴,一股阴寒的魂力顺着经络倒灌入体,刺得他眉心剧痛。
他的“守阶灵犬”阿黄伏在门口,黄毛微竖,喉咙里滚着低沉的呜咽,仿佛在警告某种看不见的东西正在逼近。
“她不是发烧。”张宇咬牙,“是魂被勾了。”
昨夜教学楼一战,阴桩崩毁,镜门封印瓦解,七名亡魂得解脱,阿黄化符文镇楼,看似尘埃落定。
可那根指向北方的守印杖裂痕却越来越深,像是在催命。
而今妹妹高烧不退,梦中竟踏足那已消失的第八层楼,还看见断魂峡的荒庙——更可怕的是,庙中跪着的,竟是他那个从不回家、被家族避而不谈的三叔,张昭阳。
那个名字,在张家祠堂的族谱上都被朱砂圈禁。
张宇深吸一口气,闭目凝神,眉心忽然裂开一道细缝,一只灰白色的眼眸缓缓睁开——【溯初之眼】,系统赋予的窥魂秘术,可溯本追源,直视灵魂最深处的记忆残影。
他将手掌覆在妹妹额前,灰白之眼骤然收缩。
刹那间,他的意识被拽入一片混沌梦境。
他站在熟悉的教学楼楼梯上,但四周墙壁泛着诡异的青灰色,像是浸过血又风干的石灰。
台阶一级级向上,每一级都刻着模糊的符文,越往上,空气越冷。
第七层到了。
可眼前没有教室,没有走廊。
只有一座破败的荒庙,孤零零立在悬崖边,庙门半塌,锁链垂地,发出铁锈摩擦的吱呀声。
庙中一人跪地,双手被玄铁链贯穿,发丝披散,背影佝偻。
他听见一声极轻的呼唤:
“宇儿……归宗之门,将启未启。来,替我……开门。”
是张昭阳的声音。
张宇心头猛震,正欲上前,梦中妹妹的身影突然冲出,扑向那道背影,哭喊:“叔!他们说你是叛徒!可你明明在守门啊!”
话音未落,整座庙宇轰然崩塌,锁链崩断,一股黑雾自地底喷涌而出,直扑妹妹面门!
“小禾!”张宇怒吼一声,强行抽离溯初之眼,猛地睁眼,冷汗浸透后背。
他喘着粗气,指尖仍在颤抖。
可更让他心神剧震的是——妹妹昏迷中,双眼虽闭,双瞳之下却浮现出一道微弱却清晰的虚影:三清印台,道门至高信物,象征统御万法之权柄!
她的阴眼,正在觉醒。
而且觉醒的方向,不是普通通灵,而是与“门后世界”产生共鸣——那是只有血脉纯正的道门嫡系,才可能触及的禁忌领域!
“她……到底是谁的孩子?”张宇盯着妹妹苍白的脸,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
沈老师站在门口,穿着素色风衣,手里抱着一本泛黄的笔记本。
她目光扫过病床,又落在张宇脸上,眼神复杂。
“我知道你不信我是个普通心理老师。”她低声说,“但我现在能帮你们。”
她将笔记本放在床头,翻开最后一页。
字迹凌乱,像是挣扎中写下:
【那天我看见地下有光,他们说那是‘归途’……可我进不去。
我想回家,可门在下面,钥匙在上面。
他们用我的眼泪浇灌桩子,说我是‘活钥匙’。
我不懂,但我知道——我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落款日期,正是林晚晴死亡当天。
张宇瞳孔骤缩。
活钥匙?归途?阴桩?
他猛然想起昨夜阿黄咬断红绳时,周主任手中那枚罗盘上,分明刻着七点连线的阵图,与他曾在家族旧书上见过的“影脉镇龙局”一模一样!
他飞快掏出随身携带的归宗路线图残卷,指尖沿着七座假庙位置描画,突然停住。
教学楼地基——正位于七镇连线的唯一交叉点!
“所以……林晚晴不是被霸凌致死。”张宇声音发冷,“她是被选中的祭品,用来镇压‘影脉’的活体封印!因为执念太强,魂不散,反而成了规则漏洞,能窥见门后世界……”
难怪她的残影能指引他完成日记超度,难怪阿黄能感知她的存在。
她不是鬼。
她是“钥匙”,是“桥梁”,是本该被吞噬却意外存活的“例外”。
门外传来脚步声,陈胖子探头探脑地进来,手里拎着一袋退烧药。
“胖子,别靠近!”张宇厉声喝止。
可已经晚了。
陈胖子一眼看见楼梯扶手处,一道红影若隐若现,正是林晚晴残影,正缓缓抬手指向北方。
他脱口而出:“卧槽!你跟狗说话就算了,现在连空气都在指挥你?”
张宇浑身一震。
普通人看不见灵体交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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