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桐的指尖还残留着星陨的温度,她转头看向温清晏,发现他衬衫第二颗纽扣不知何时崩掉了,露出锁骨处新添的伤疤。那是刚才为了保护她,被飞溅的碎片划伤的。
“还疼吗?”她伸手想碰,却被他握住。
温清晏的拇指摩挲着她掌心的星渊火种,那里的光芒正渐渐平息:“比起你当年在星渊岛为我挡的那一击,这算什么。”他突然低头,吻落在她沾着星尘的眉心,“活下去,疏桐。”
就在这时,薇薇安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指向的屏幕——幽能巢爆炸的中心,星陨消散的位置,正缓缓凝聚出个银灰色的轮廓,左眼的机械义眼闪烁着比之前更亮的红光。
程叙的金属义肢重重砸在控制台上,迸出的火花照亮他震惊的脸:“不可能……星骸核心的引爆程序,从来没有幸存者……”
林疏桐的星渊火种突然剧烈发烫,她看着那个逐渐清晰的身影,突然想起星陨说过的另一句话——星骸文明的传承,藏在每一块甲壳的纹路里。
那人抬手抹掉脸上的星尘,露出从左眼延伸至嘴角的疤痕,笑起来竟带着几分沈星遥式的温暖:“忘了说,我妈是光灵族。”他晃了晃手腕,那里缠绕着流光赠予的星砂手链,“混沌仲裁者?老子早就知道他要搞事。”
顾清越突然低笑出声,内科医生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所以,你接近我们,是为了……”
“为了这个。”星陨突然扯开战甲,胸口的星骸甲壳上,赫然刻着完整的混沌仲裁者藏身坐标,“我爸临终前说,能毁掉混沌核心的,只有星渊火种和……”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林疏桐和温清晏交握的手,“两颗愿意一起炸掉的真心。”
林疏桐的耳尖瞬间发烫,温清晏却突然按住她的肩膀,内科医生的声音带着罕见的严肃:“看他的影子。”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投向星陨的脚下——在幽能巢残留的紫光中,那道影子的边缘,正渗出极细的紫黑色纹路,像极了幽能丝的形态。
薇薇安捂住嘴,眼泪突然滚落:“他的精神屏障……在崩溃。”
星陨仿佛没听见,只是笑着抛给林疏桐个东西:“光灵族的预言说,需要七滴心甘情愿的血。”那是枚星骸碎片制成的匕首,刃面映出七张震惊的脸,“我的算第一滴。”
他突然转身冲向监控盲区,星骸短刃在身后划出璀璨的光轨:“记住坐标!别让老子白死两次!”
最后一声爆鸣响起时,林疏桐握紧了掌心的匕首。温清晏的血珠滴落在刃面,与星陨的那滴融为一体,发出温暖的橙光。
“第二滴。”温清晏的吻落在她带血的指尖。
顾清越默默划破掌心,内科医生的血珠滴上去,泛起柔和的绿光:“第三滴。我欠他一次心理疏导。”
沈星遥和叶婉音同时伸手,两滴血珠在空中相撞,化作粉色的光粒:“第四滴,第五滴。”幼儿园老师的声音带着哭腔,儿科医生却紧紧握住他的手。
程叙咬碎牙,金属义肢的接口处挤出一滴泛着机油的血:“第六滴。老子的黑客技术,还没跟他比完。”
所有人的目光最终落在林疏桐身上。星渊火种在她掌心明灭,映得匕首上的六滴血珠像六颗跳动的心脏。她深吸一口气,刀尖轻轻划过指尖。
第七滴血落下的瞬间,整艘星舰突然剧烈震颤。监控画面里,星陨消散的位置,正缓缓升起颗通体透明的晶体,里面封存着团银灰色的光芒,像极了缩小版的星陨。
“是星骸核心!”灵沼失声惊呼,“他把自己的意识封进去了!”
程叙突然大笑出声,金属义肢拍得控制台砰砰作响:“这孙子!早就留了后手!”
林疏桐看着那颗悬浮的晶体,突然想起星陨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她抬手按住胸口,那里的星渊火种正与晶体产生奇妙的共鸣,像两颗隔着光年跳动的心脏。
温清晏从背后轻轻抱住她,内科医生的白大褂上还沾着江暮沉手术时蹭到的血渍,却在此刻显得无比温暖:“还追吗?”
林疏桐转身,吻落在他锁骨的伤疤上,带着星尘的微咸:“你说呢?”
指挥舰的主炮再次充能,发出的光芒刺破陨星带的暗能量潮汐。程叙的黑客代码在屏幕上流淌,艾莎和罗伊的冰火结界在舰身外展开,顾清越正在给江暮沉处理机械臂的伤口,沈星遥和叶婉音的手始终紧紧握在一起。
星陨的晶体在控制台上方轻轻旋转,里面的银灰色光芒,正与星渊火种的金红色光芒,逐渐交织成温暖的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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