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想走，却被顾沉舟一把抓住手腕。他的手劲很大，捏得她手腕生疼。
“放开我！” 林知夏挣扎着，“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 顾沉舟低头，看着她手腕上那道未消的淤青 —— 那是昨天林国栋拽她时留下的，“我想知道，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那里还有一块淡淡的红肿，是赵兰英昨天打的。林知夏下意识地想躲开，却被他抓得更紧。
“关你什么事！” 她厉声说道，心里却有些慌乱。她不喜欢这种被人审视的感觉，尤其是像顾沉舟这样的人。
顾沉舟看着她倔强的样子，忽然松开了手。他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抽出一叠钞票，塞进她手里。
“拿着，” 他语气平淡，“算是补偿你在我这里受到的惊吓。”
林知夏看着手里的钱，又看看顾沉舟冷漠的脸，忽然觉得一阵屈辱。她猛地把钱扔在地上，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顾沉舟，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是出来卖的吗？”
顾沉舟皱眉：“我只是……”
“收起你那套有钱人的做派！” 林知夏打断他，眼神里充满了鄙夷，“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更不需要你可怜！”
她说完，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在地上的钞票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顾沉舟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紧锁。他活了三十年，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主动贴上来的，欲擒故纵的，可像林知夏这样，明明一身是伤，却硬得像块石头的，还是第一个。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钞票，指尖触到一张卡片 —— 那是林知夏的身份证，刚才扔钱的时候掉出来的。照片上的女孩穿着校服，眼神青涩，和眼前这个浑身带刺的女人判若两人。
“林知夏……” 顾沉舟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神复杂。
林知夏冲出夜店，夜晚的冷风吹在脸上，让她稍微冷静了一些。她摸了摸口袋，才发现身份证不见了。她知道一定是刚才扔钱的时候掉了，肯定被顾沉舟捡走了。
“该死！” 她低声咒骂了一句。身份证对她来说很重要，没有它，很多事情都办不了。
她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回去找顾沉舟要？但一想到他刚才那副施舍的样子，她就觉得恶心。
“算了，” 她咬咬牙，“不就是一张身份证吗，大不了去补办。”
她转身走进黑暗的小巷，心里却有些不安。顾沉舟知道了她的名字和地址，他会怎么做？他会不会像那些有钱人一样，觉得她是个麻烦，想要除掉她？
不，不会的。林知夏摇摇头，试图驱散这些念头。她现在已经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了，她有能力保护自己。
走到巷子深处，她忽然停下脚步。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不是她的高跟鞋声，而是男人的皮鞋声。
她猛地转身，看到顾沉舟站在巷口，手里拿着她的身份证。
“还给你。” 他走过来，把身份证递给她。
林知夏愣住了，没想到他会追出来。她接过身份证，低声说了句 “谢谢”。
“不用谢。” 顾沉舟看着她，“刚才的事，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你好像很需要钱。”
林知夏看着他，忽然觉得他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至少，他不像周明宇那样恶心。
“我不需要。” 她还是硬邦邦地说。
顾沉舟笑了笑，那笑容很浅，却让他冰冷的脸柔和了一些：“我知道。你很坚强。”
这句话让林知夏心里一颤。坚强？她只有是不想再被人欺负罢了。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顾沉舟说。
“不用，我自己可以。” 林知夏立刻拒绝。她不想和他有太多牵扯。
“这里不安全。” 顾沉舟坚持，“刚才周明宇的人说不定还在附近。”
林知夏犹豫了一下，想到周明宇那些狐朋狗友，确实有可能来找她麻烦。她现在孤身一人，确实不太安全。
“好吧。” 她最终还是答应了。
顾沉舟的车停在巷子口，还是那辆黑色的奔驰。他为她打开车门，林知夏坐了进去。
车里很安静，和刚才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林知夏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里有些复杂。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顾沉舟的提议，也许是因为他刚才那句 “你很坚强”，让她感觉到了一丝久违的理解。
“你住在哪里？” 顾沉舟问。
林知夏报了一个地址，那是她用外婆留下的钱租的一个小单间，在城市的边缘，很偏僻。
顾沉舟没说什么，只是专注地开着车。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快到地方时，林知夏忽然开口：“顾总，谢谢你。”
“不用谢。” 顾沉舟目视前方，“以后遇到麻烦，可以给我打电话。”
林知夏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车停在一栋破旧的居民楼前。林知夏解开安全带，对顾沉舟说了声 “再见”，就想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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