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塔尖的寒风撕扯着塞拉菲娜的睡袍,她赤脚踏在滴水兽头颅上,凝视着五百英尺下如玩具般的魁地奇球架。
这是第六次了,每当血管里沸腾的恶意快要撑裂皮肤时,她就渴望用坠落验证世界的偏爱。
“跳啊!”玛丽·麦克唐纳的尖笑刺破晨雾,“媚娃混血就该回归云层!”
拉文克劳塔楼爆发的哄笑如毒蜂蜇入耳膜,塞拉菲娜突然捂住渗血的锁骨,那些恶意正化作实体荆棘,在她血脉里开出剧毒玫瑰。
她清楚地感知到,每一根荆棘的尖刺在刺入血管时,都裹挟着围观者的憎恶与快意,如同古老契约在贪婪地啜饮这些负面情绪,而她自己的生命力却诡异地保持着稳定。
闭眼后仰的瞬间,城堡防护罩泛起涟漪。
塞拉菲娜像片金箔飘落在草甸,庞弗雷夫人掀开她眼皮时,医疗翼穹顶的治愈符文正贪婪吮吸着围观者的怜悯。
“真遗憾。”格兰芬多的玛丽·麦克唐纳眼神刮过她愈合的脚踝,”怎么没摔碎那颗媚娃脑袋?”
玛丽·麦克唐纳的话音刚落,莉莉·伊万斯攥紧了手中的《高级变形术指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够了,玛丽。” 莉莉的声音里带着不耐,“她差点摔死,你还不够过分吗?”
玛丽挑眉,嘴角勾起刻薄的弧度:“哦?我们的百合花又心软了?怎么,心疼你的斯莱特林小情人?”
莉莉的脸红了红,却没有退缩:“我说真的,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塞拉菲娜脚踝上淡得几乎看不见的伤痕上,那是她从天文塔塔顶摔落后留下的唯一痕迹,“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居然只受了点轻伤?”
玛丽嗤笑一声:“有什么好奇怪的?媚娃混血嘛,说不定真的有翅膀藏在背后呢。”
她凑近莉莉,压低声音,“我可听说,她每次施展魔法时,身上都会浮现金色的纹路,就像古老的诅咒…”
莉莉的脑海中突然闪过圣诞夜的场景,塞拉菲娜的金纹在石墙上织出剑桥图书馆的穹顶投影,那些纹路流动时的模样,既美丽又令人不安。
她摇摇头,试图甩开那些画面:“那只是天赋异禀而已,就像…就像斯内普的魔药天赋一样。”
“斯内普?” 玛丽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手指戳了戳《高级变形术指南》的封面,“你还跟他来往?你没听见格兰芬多的人嚼舌根吗?他整天泡在翻倒巷的黑魔法书店,跟卢修斯·马尔福勾肩搭背,连课本里都夹着食死徒的标记草图!就是个十足的食死徒预备役!”
她拽住莉莉的手腕,语气里添了几分刻意的警告,“你呀,别总心软。跟这种人、还有那个‘媚娃怪物’凑一起,早晚被贴上‘黑巫师同伙’的标签!”
莉莉的指尖猛地蜷缩,书页被捏出一道深痕。
她想反驳,说斯内普只是痴迷魔药理论,说他对黑魔法的好奇不等于要加入食死徒,可话到嘴边,却想起上周在霍格莫德撞见的画面,斯内普站在一家阴暗的小店门口,接过马尔福递来的暗纹信封,眼神里的狂热她从未见过。
最终,所有辩解都化作沉默,莉莉攥紧书,轻轻甩开玛丽的手,转身快步走出医疗翼,连塞拉菲娜投来的目光都没敢回应。
医疗翼内,塞拉菲娜看着莉莉仓促的背影,冰蓝眼眸里闪过一丝了然。
她早听过关于斯内普的流言,也见过莉莉望着斯内普时复杂的眼神,那是介于维护与怀疑之间的挣扎,像极了曾经的自己,在 “相信” 与 “清醒” 里反复拉扯。
病床边的帘子突然被掀开,塞拉菲娜抬眼,看见菲戈教授站在那里,袍角沾着黑湖的水草,枯瘦的手里攥着个眼熟的缓和剂瓶子,那是她昨天落在地窖的。
他的机械义眼亮得刺眼,里面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急色,连声音都发颤:“你疯了?从天文塔跳下去,就差半寸……”
“差半寸就死了,不是吗?” 塞拉菲娜突然打断他,声音又哑又冷,指尖戳着自己的胸口,金纹被她按得发暗,“死了正好,省得当靠吸食恶意活下去的怪物。”
菲戈的动作顿住了,机械义眼的光暗了暗。塞拉菲娜看见他喉结滚了滚,像是有话堵在喉咙里。
她一直以为自己能像妈妈那样,握着魔杖封印兰洛克,当别人的救世主,可现在才知道,她连自己都救不了,只能靠别人的恶意活着。
“孩子,不是怪物。” 菲戈蹲下来,把缓和剂往她手里递,声音软得像要化了,“蛇怪…蛇怪没说全。我们之前没告诉你,是没能力早点发现契约的真相,不是故意瞒你。你只是…独特。”
“独特的怪物?” 塞拉菲娜突然爆发,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病床的亚麻床单上,晕开小水渍,“我之前还以为自己能像妈妈那样,封印兰洛克、保护别人,结果呢?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要靠吸别人的恶意活下去!那些人骂我‘媚娃混血’‘黑巫师’,他们的恶意居然是我的养料,这不是怪物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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