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霍格沃茨走廊像被阳光煮过的蜂蜜，粘稠得让人喘不过气。塞拉菲娜·安布罗休斯刚转过拐角，就撞上了穆尔塞博油光水滑的头发。
那家伙斜倚在血腥男爵的画像旁，月长石粉沾在领口，像撒落的骨灰，艾弗里则抱着臂站在一旁，袖口的黑魔标记雏形若隐若现。
“安布罗休斯小姐。” 穆尔塞博的指尖摩挲着窥镜边缘，“黑魔王的军队需要您这样的‘特殊人才’。纯血的未来…”
“需要我帮你们炼制药剂？” 塞拉菲娜挑眉，掌心的金纹下意识蜷成防御的螺旋。
艾弗里的瞳孔骤缩，喉结滚动着挤出半句：“您的愈合能力…”
塞拉菲娜的冷笑险些溢出，愈合能力？那些被金纹吞噬的恶意，那些在血管里沸腾的黑暗，岂是这群蠢货能理解的。
“黑魔王的‘赏识’，我可消受不起。” 她逼近半步，蓝宝石耳钉在光影中碎成冷锐的光斑，“不如你们先示范下如何用窥镜自裁，我或许会考虑给黑魔王写封推荐信。”
穆尔塞博的窥镜突然爆响，紫色烟雾中映出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的怒吼。
两人脸色骤变，艾弗里踉跄着后退，撞翻青铜烛台的声响里，他听见自己心跳如常，斯莱特林的生存本能，让他对危险的嗅觉比嗅嗅更敏锐。
“安布罗休斯小姐！”麦格教授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老女巫的狮身鹰首兽纹章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塞拉菲娜瞥见穆尔塞博慌忙藏起窥镜的动作，心底划过一丝嫌恶，傲慢与怯懦，从来都是一体两面。
“麦格教授。” 她转身时，指尖已将金纹隐入皮肤，“有事吗？”
麦格教授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两人僵硬的肩膀：“邓布利多教授想请您去校长室一趟。他对您的‘特殊天赋’很感兴趣…”
话音未落，皮皮鬼的尖叫突然炸响。绿色黏液浇在艾弗里头上时，塞拉菲娜险些笑出声， 这滑稽的场景，像极了斯莱特林那些自命不凡的蠢货们的缩影。
穆尔塞博狼狈逃窜的背影，让她想起老宅画像里那些被岁月碾碎的纯血 “英雄”。
麦格教授望着他们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邓布利多教授希望和您探讨古代魔法的…”
“抱歉，教授。” 塞拉菲娜打断她，指尖摩挲着菲戈办公室的钥匙，想起菲戈在听到邓布利多的名字总是意味深长的表情。
“菲戈教授还在等我。” 她转身时，靴跟碾碎一片月长石粉，金纹在地面烙出细碎的荆棘，“下次吧。”
麦格教授的目光在她发间停留，像在审视某种未解的谜题。
走廊里的画像们转动眼珠，菲尼亚斯·布莱克的嗤笑混着皮皮鬼的口哨，她忽然想起菲戈教授的警告：邓布利多的 “兴趣”，比黑魔王的威胁更难捉摸。
地窖的石墙渗出寒意，菲戈教授的机械义眼在阴影中亮起。老人调配的药剂泛着珍珠光泽，龙血的热气里混着月桂香，像极了母亲书房的气味。
“梅林契约的力量来源是我吸食的恶意吧。” 她开口，金纹在地面投出细碎的星芒，那些在吸收恶意后增强的防护，那些与日俱增的疲惫，早已织成清晰的脉络。
菲戈教授的动作顿住，机械义眼发出轻微的咔嗒声：“你何时猜到的？”
“每次吸收黑巫师的负面情绪后，后背的日光兰刺青就会蔓延。” 她指尖划过药剂表面，金纹与珍珠光泽共鸣出微弱的涟漪，那不是祝福，是契约的枷锁在索要利息。
老人沉默片刻，将药剂推给她：“与黑暗共生的代价…”
“我知道。” 她打断他，目光扫过老人袖口的守护者协会徽章，“不需要英雄的故事，我只要活着。”
菲戈教授的机械义眼闪过痛楚：“邓布利多在研究古代魔法，但他只触及皮毛。至于黑魔王的鹰犬…” 他递来羊皮纸，小巴蒂·克劳奇的字迹癫狂如蛛网，“他在拿你的情报换宠信，但黑魔王要的不是武器。”
她接过羊皮纸，月长石粉沾在指尖，这些试图用她作筹码的蠢货，永远不懂真正的力量从不依附于任何人。
“就让他在黑暗里摸爬滚打吧。” 她轻笑，金纹将纸张灼出细孔，像极了黑魔王那些漏洞百出的谎言。
黑湖的水波在暮色中泛着幽光，塞拉菲娜坐在岸边，指尖摩挲着《在路上》的书脊。詹姆·凯鲁亚克的文字在视网膜上跳动，却再也无法安抚她翻涌的思绪。
“神谕是枷锁，那我就做破枷的刀。”这个念头在心底盘桓，像条毒蛇啃噬着理智。
她望着湖面倒影，金发与金纹在暮色中交织成破碎的圣辉。
圣女贞德的命运在记忆里闪回，那些被教会捧上神坛又推入火刑架的画面，与邓布利多镜片后的蓝眼睛重叠。
斯莱特林的生存本能告诉她，任何试图将她塑造成 “容器” 的人，都是敌人。
身后的脚步声惊飞夜骐，西里斯·布莱克的身影在暮色中显现。他递来岩皮饼时，袖口的狼首烙印擦过她手背，带着体温的粗粝触感让她微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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