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斯誉离开的时光,像被无限拉长的橡皮筋,缓慢而磨人。梅韵涵努力适应着没有他陪伴的日子,按照他留下的笔记学习,尝试独立解决问题。然而,另一种更加隐秘、更让她无措的变化,正悄然在她身体里发生。
起初只是偶尔的情绪低落,对着窗外发呆,或者因为一道做不出的数学题就莫名地想掉眼泪。她把这归咎于对龙斯誉的思念和学业的压力。但很快,身体上的信号变得无法忽视。
那天体育课,进行800米耐力跑。跑到后半程,梅韵涵感到胸口一阵陌生的胀痛,伴随着下腹隐隐传来的坠胀感,让她步伐紊乱,呼吸急促,脸色也渐渐发白。她强撑着跑完全程,成绩自然不太理想。体育老师关切地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只是摇摇头,咬着嘴唇说没事。
课后,她独自躲在女生更衣室的角落,换衣服时,发现自己内衣的棉垫上,沾染了一小片刺目的鲜红。
轰隆一声,大脑一片空白。
她知道这是什么。生理卫生课上老师讲过,妈妈也曾经委婉地提点过。但当它真正来临的时候,那种混杂着惊慌、羞耻、无措和“终于来了”的复杂情绪,还是像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手忙脚乱地用干净衣物处理好,将弄脏的衣物紧紧团起来塞进书包最底层,仿佛那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接下来的半天,梅韵涵都心神不宁。小腹的酸痛一阵阵传来,让她坐立难安。她不敢大幅动作,甚至不敢和同学说笑打闹,生怕被人看出异样。那种仿佛被贴上特殊标签、与周围人格格不入的感觉,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脆弱。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的星星月亮手链,冰凉的触感此刻也无法给她带来足够的安慰。斯誉哥哥不在,她连一个可以悄悄询问、哪怕只是默默陪伴的人都没有。
这种低落的情绪和身体的不适,一直持续到放学。她背着沉重的书包(里面还藏着那个让她心神不宁的秘密),慢吞吞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感觉每一步都格外艰难。
回到家,张阿姨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微微佝偻的腰,心里明白了几分。张阿姨没有多问,只是温柔地给她泡了一杯暖暖的红糖姜茶,又悄悄在她床上放了两个暖水袋。
“涵涵,是不是肚子不舒服?喝点热的,暖暖身子。”张阿姨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女孩子都会有这个时候,别怕,没事的。”
梅韵涵接过温热的杯子,眼眶一下子就湿了。她低着头,小口啜饮着辛辣中带着甜味的姜茶,暖流顺着喉咙滑下,似乎真的驱散了一些腹部的寒意和心头的惶然。张阿姨的体贴让她感到一丝慰藉,但那种难以启齿的羞怯和希望有人在身边的心情,依然沉甸甸地压着她。
与此同时,远在B市参加封闭培训的龙斯誉,正在题海中奋战。高强度、高压力的集训几乎榨干了他所有精力。但在某个深夜,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和模拟考试,他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他拿出手机(集训期间管理严格,只有晚上短暂开放使用),习惯性地想看看有没有梅韵涵的邮件。没有新邮件。他手指滑动,无意中点开了和苏婉卿的聊天记录。前几天,苏婉卿只是例行询问他在那边是否适应,但今天傍晚,苏婉卿却发来了一条有些不同的消息:
“斯誉,培训辛苦吗?涵涵今天好像有点不舒服,放学回来没什么精神,肚子疼。张阿姨给她煮了姜茶。女孩子长大了,总有这些烦恼,你不用担心,我们会照顾好她。你专心比赛。”
女孩子长大了,总有这些烦恼……
龙斯誉盯着这句话,反复看了几遍。他并非对生理知识一无所知的懵懂少年,隐约明白了苏婉卿话里含蓄的指向。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梅韵涵苍白着小脸、捂着肚子、眼神惶然无措的模样。
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一下。
他几乎能想象到她的窘迫和不安。在那个瞬间,竞赛、培训、排名,似乎都变得遥远而不重要。一种强烈的、想要立刻回到她身边的冲动,前所未有地涌上心头。他想告诉她“别怕”,想像小时候她生病时那样守在她身边,哪怕只是沉默地陪着。
但他做不到。他们隔着几百公里的距离,有着严格的纪律。
龙斯誉握着手机,在黑暗中沉默了很久。然后,他坐起身,打开台灯,拿出随身携带的便签本和笔。他没有写任何关于竞赛的事情,而是极其认真地、一笔一划地写下了一些注意事项。写写停停,偶尔蹙眉思考,似乎在回忆什么,又像是在斟酌用词。
写完,他将便签纸仔细折好,放进一个信封里。第二天一早,他找到负责生活管理的老师,恳请他将这封信尽快寄出。老师有些诧异,因为龙斯誉向来是集训队里最沉稳、最专注于学业的学员,从未有过此类“出格”的请求。但看着他异常郑重的眼神,老师最终还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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