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巷口青石板上的水洼,喉结动了动:“苏爷,这是府衙地牢的……里面关着三年前失踪的盐商,还有……”
“还有张大人的黑账?”苏九靠在庙墙上,啃着刚买的糖油饼,“柳捕头,您这钥匙怕是要落空了。”
“你——”柳捕头刚要开口,巷口突然响起铜锣声。
王公子带着十多个差役冲进来,腰间佩刀撞得叮当响:“好啊柳大胆!老子装醉听了一夜墙角,早知道你要叛!给我拿下——”
“且慢。”苏九抹了抹嘴角的糖渣,“王公子,您爹昨儿后颈的青虫,可还爬得欢?”他拍了拍衣袖,“再说了,钥匙不用了——我们昨儿夜里,已经逛过你家地窖了。”
王公子的脸“刷”地白了。
柳捕头这才发现,苏九脚边的青布包袱露出半截油纸角,上面赫然印着“黑羽令”的纹路。
他猛地攥紧钥匙,指节发白——原来张知府让他演这出戏,是想借苏九的手除了他这个“隐患”。
可苏九早有准备……
“走!”王公子挥了挥手,差役们却你看我我看你,没一个敢上前。
柳捕头突然笑了,把钥匙往苏九手里一塞:“苏爷,地牢最里间,第三块砖下有张大人当年买官的契据。”他扯了扯官服,“我去回禀张大人,说人跑了——您且看今日的安州城。”
《安州快报》的号外是被赵秀才用竹竿挑着卖的。
“知府大人亲笔认罪书曝光!每月收毒药,专治不服者!”“赵嬷嬷中毒现场图:《十八摸》跳得比花楼姑娘还溜!”“后续预告:狗头帽陪睡惩罚即将上演——”
午后的府衙大门被围得水泄不通。
卖菜的挑着萝卜,杀猪的提着剔骨刀,连茶馆说书的都扛着醒木,唾沫星子喷得比雨水还密:“好你个张青天!原来青天是涂了青漆的!”
张知府强撑着登上门楼,后颈的青纹已经爬到耳尖,额头冒着紫泡。
他攥着惊堂木,声音发颤:“伪证!全是苏九伪造的!”
苏九从人群里踱出来,晃了晃手里的陶壶:“既然您说我没喝,那这壶里剩下的半盏,您敢再干一碗吗?”
张知府的瞳孔骤缩成针尖。
他踉跄后退两步,撞翻了身后的香案。
供桌上的烛台“啪”地摔碎,烛油溅在“明镜高悬”的匾额上,把“明”字的“日”部染成了血红色。
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嗓子:“砸了这狗官的门!”
砖块、萝卜、烂菜叶子雨点般飞过去。
府衙的朱漆大门被撞得“咚咚”响,门环上的铜狮被砸掉了半只耳朵。
张知府扶着门柱往下滑,后颈的痒意已经变成钻心的疼。
他望着涌上来的人群,突然听见墙根传来细碎的抓挠声——是他养在院里的大狼狗,此刻正扒着门缝往外钻,嘴里叼着半块带青纹的肉。
远处传来更密集的脚步声。
柳捕头带着捕快们跑过来,却没有去拦百姓,反而抽出腰刀割断了府衙的门闩。
他抬头望向苏九,雨水顺着帽檐滴在脸上,说不清是笑还是哭:“苏爷,这门……该开了。”
府衙的雕花木窗“吱呀”一声被撞开,几缕火光从里面窜出来。
张知府望着越聚越多的人群,突然想起昨夜系统提示的“两时辰后昏迷”——此刻,恰好是两时辰整。
他眼前发黑,最后看到的是苏九举着陶壶的身影,和人群里炸开的欢呼。
而在更远的地方,鬼面卫长站在屋顶,黑面巾被风吹起一角,露出的眼底,是比夜色更浓的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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