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扫穴之后,益州的天,被血洗过一遍,透着一股肃杀的清明。
但沈潇清楚,这还不够。
恐惧换不来忠诚,屠刀也无法真正征服人心。
要让这片土地真正姓“刘备”,就必须让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都发自内心地拥护刘备。
于是,一场规模浩大的“公审大会”,在成都中心广场及益州、汉中各地拉开序幕。
这一日,成都万人空巷。
百姓们从四面八方涌来,脸上带着三分好奇,七分畏惧,将广场围得水泄不通。
广场中央,一座临时搭建的木制高台拔地而起。
台上的甲士刀枪如林,甲胄在日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寒芒,煞气逼人。
台下,黑压压跪着数百名人犯,尽是过去一月从成都随近揪出来的土豪劣绅、恶霸地痞。
他们曾是乡里的“天”,是百姓头上的“山”。
如今,他们却像待宰的猪狗,跪在那里,抖似筛糠。
高台正中,沈潇端坐,身侧是诸葛亮与鲁肃。
而在他们身后,站着一个眼神阴鸷的男人——李儒。
益州最高法判官。
沈潇将这把最锋利的刀,交给了这位昔日大汉第一毒士。
用毒蛇,去对付毒蛇,再合适不过。
“时辰到!”
李儒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钻心刺骨的寒意,瞬间压下了广场上所有的嘈杂。
整个世界,安静了。
“带人犯,张三狗!”
两名虎背熊腰的甲士,将一个被捆成粽子、肥得流油的男人拖拽上台,重重地按跪在地。
“堂下何人?”李儒俯视着他,目光没有丝毫温度。
“小……小人张三狗……城南粮商……”胖子磕磕巴巴,肥肉下的骨头都在打颤。
“张三狗。”
李儒忽然一拍惊堂木,那炸响让台下数万百姓的心都跟着一跳。
“你可知罪?!”
“冤枉啊!青天大老爷!”张三狗立刻嚎啕起来,把头磕得砰砰作响,“小人一向本分经营,奉公守法,求大老爷明察啊!”
“本分经营?”
李儒的嘴角扯出一个森然的弧度,他拿起一卷卷宗,当众展开。
“去年三月,你囤粮万石,坐地起价,米价疯涨十倍!城南饿殍遍地,易子而食!可有此事?”
张三狗的哭嚎声戛然而止,面部的肥肉剧烈抽搐。
“去年七月,佃户王老汉无力偿还你的利钱,被你家丁活活打死!其女被你强掳为妾,三月后悬梁自尽!可有此事?”
“去年冬,你与人勾结,以霉米掺沙,卖与官府充作军粮,致五百兵士染病!可有此事?!”
李儒每念一句,声音便高亢一分,如同重锤,一记记砸在张三狗的头上,也砸在广场所有人的心上。
当最后一句问出时,张三狗已然瘫倒,屎尿齐流,腥臊恶臭弥漫开来。
“我问你!可有此事!”
李儒的咆哮,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我……我认……全认……”张三狗彻底崩溃,只剩下含糊不清的呜咽。
台下的百姓,早已炸开了锅。
那些曾经只敢在夜里诅咒的罪行,如今被血淋淋地揭开在阳光下。
“杀了他!剐了这个畜生!”
“我爹就是还不起他的债,被他逼得上吊的!”
“我妹妹……我可怜的妹妹啊!”
怒吼与哭嚎汇成一片愤怒的海洋。
无数的石子、烂菜叶,甚至鞋子,雨点般砸向台上的张三狗。
李儒对这沸腾的民怨极为受用。
但他没有立刻宣判,而是转身,面向台下数万百姓,声传全场:
“乡亲们!军师在此!今日,就是为你们讨还公道之日!”
“谁还受过此獠的欺压?谁还有冤屈未申?”
“站出来!大胆地说!我李儒,和诸位大人,为你们做主!”
话音未落,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哭嚎着从人群中冲出,跪倒在台前。
“青天大老爷啊!求您为我那死去的孙儿做主啊!”
老妇人泣不成声,她的孙子,年仅七岁,只因饥饿难耐,偷了张三狗家一个发黑的馒头,就被活活打死!
紧接着,一个断了臂的汉子冲了出来,他赤红着双眼,指着张三狗嘶吼。
他的妻子,只因在街上被张三狗多看了一眼,当晚便被掳走,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一个又一个。
一个又一个的百姓走上前来。
他们伸出伤痕累累的手,指着那个曾经让他们恐惧到骨髓里的人,用最朴素也最悲愤的语言,控诉着一桩桩令人发指的罪行。
人群的怒火,被彻底点燃。
他们不再畏惧,不再麻木。
沈潇一直沉默地看着。
他看着百姓的眼神,从最初的敬畏,到听闻罪状时的震惊,再到受害者哭诉时的感同身受,最后,所有的情绪都汇聚成一股滔天的怒火。
而当他们看向自己时,那股怒火,又化为了最炙热的感激与信赖。
民心,可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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