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还在修路!
囚徒们用血肉之躯,在最原始的山林中啃出道路的雏形。山体滑坡、毒蛇瘴气、林中毒箭,每天都在吞噬生命。
但死亡的背后,是医官的帐篷和热气腾腾的肉汤。
绝望与希望的交织,成了驱使他们疯狂前进的唯一燃料。
降兵组成的工程营紧随其后,平整路基,运输沙石。他们的工作同样辛苦,但安全了无数倍。每当看到前方囚徒的惨状,他们心中的干劲就更足一分,庆幸自己当初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四万精锐汉军则护卫在侧,一半警戒,一半竟也脱下盔甲,加入运输的行列。
“军师,咱们这么走,也太慢了!”
张飞骑着他的乌骓马,凑到沈潇的马车旁,瓮声瓮气地抱怨,声音里全是憋不住的火气。
“俺看那些叛军就在前头,咱们直接冲过去,用不着半天,就能把他们杀个精光!干嘛非要修这劳什子的路?等路修好了,黄花菜都凉了!”
马车里,沈潇正和贾诩对弈,闻言头也不抬。
“翼德,打仗不是一锤子买卖。”
“我们打下南中,是要占了它,过日子的,不是抢一把就走。”
“这路,就是我们伸进南中的血管。路修到哪里,我们的统治就到哪里。后方的粮草、兵员、物资,才能一车一车地运上来。”
“不然,就算我们打赢了,大军困在山里,不用敌人打,自己就得饿死。”
“可是……”张飞还想争辩。
“翼德将军。”
一旁的贾诩拈起一枚黑子,慢悠悠地落下,堵死了沈潇的一片白棋。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
“军师此举,看似缓慢,实则步步为营,根基稳如泰山。”
“反观南中叛军,号称三十五万,人吃马嚼,每日消耗的粮草是个无底洞。他们成分复杂,号令不一,全靠一股虚火撑着。”
“我们拖得越久,他们就越急,内部就越乱。”
贾诩抬起眼皮,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光。
“此消彼长,仗还未打,胜负已分。”
张飞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不太明白什么叫“此消彼长”,但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他烦躁地挠了挠后脑勺,嘟囔道:“唉,俺不懂你们这些弯弯绕绕!反正,什么时候打,军师你吱一声!俺保证第一个冲上去!”
说完,他便拨转马头,跑到队伍前面找太史慈“活动筋骨”去了。
看着张飞的背影,沈潇端起茶杯,对贾诩笑道:“翼德这性子,真是个活宝。”
“猛将之性,当如是。”贾诩微微一笑,“若人人都如你我这般,凡事三思,那这仗,也就没人去打了。”
沈潇笑了笑,没再说话。
车窗外,是热火朝天的工地,是绵延不绝的队伍,是正在被人类意志一寸寸改造的蛮荒大地。
又行了数日。
一名斥候如同一支离弦之箭,疯了般地冲向中军,战马的悲鸣声划破了工地的喧嚣。
斥候翻身滚下马背。
“报——!”
“军师!前方五十里,卑水南岸!”
“发现大股叛军!旌旗蔽日,连营不绝!”
“人数……人数至少十五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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