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後,玉壁再次无声无息地滑动,彻底闭合,将那处灵泉洞窟再次隐藏起来,彷佛从未出现过。
阶梯并不长,只有二十余级。走下阶梯,眼前是一个不大的方形石室。石室内空无一物,只有四壁刻满了更加古老、甚至有些磨损的壁画。
壁画的风格与中原历代王朝迥异,充满了原始的野性与神秘感。上面描绘着先民祭祀的场景,但他们祭祀的对象,并非神佛或祖先,而是一些模糊的、扭曲的、隐藏在滔天洪水或无底深渊中的庞大阴影!还有一些画面,显示着古人利用某种罗盘状和玉版状的法器,在测量大地、疏导水脉、甚至……封印某些从地底涌出的、不可名状的恐怖存在!
这些壁画传递出的信息,让龙沐阳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它们似乎在诉说着一个远比三皇五帝还要久远的、关於这片大地与某种深层恐怖的古老战争与契约。
石室的另一端,同样有一道玉门,此刻已经敞开。门外传来微弱的光线和水流声。
龙沐阳收敛心神,谨慎地走出玉门。
门外的景象让他再次一愣。
眼前是一条宽阔的地下河,河水清澈平静,散发着淡淡的萤光,勉强照亮了四周。河岸两边是粗糙的天然岩壁,可以看到明显的人工开凿痕迹,甚至还有一些腐朽的木桩和石砌码头的残迹。
这里,似乎是一处古老的地下码头或水道。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在河边浅水处,静静地停放着一条样式古拙无比的小舟。小舟通体由一种黑色的木材制成,历经无数岁月却丝毫没有腐朽的迹象,船身上刻满了与《山海图》和地脉图同源的防护符文,散发着微弱的能量波动。
舟中还放着一支同样材质的黑色长篙。
这一切,彷佛是早已为後来者准备好的。
龙沐阳走到河边,看了看眼前不知通向何处的地下暗河,又看了看这条显然并非凡品的古舟。《山海图》指引他来此,就是让他借助这条水道离开?
他将秦文明小心地放入舟中,自己亦踏足其上。小舟异常平稳,几乎感觉不到晃动。
他拿起那支长篙,入手冰凉沉重,篙身同样刻满符文。
前路未知,吉凶未卜。
但留在这里只能是坐以待毙。
龙沐阳深吸一口气,用长篙在岸边轻轻一点。
黑色的小舟无声无息地滑入地下河的主流,顺着缓慢流淌的水流,向着黑暗未知的前方缓缓驶去。
只有篙尖轻点水面的细微声响,和两岸岩壁模糊的倒影,陪伴着他们,驶向这条古老地脉水道的深处。
新的旅程,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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