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不替我多披件衣裳?这般模样被人瞧见,我往后如何见人?”
雪雁不服,脱口道:“这有何妨,还有……”
话到嘴边忽觉不妥,急忙闭口。
林黛玉捏住她脸颊追问:“还有什么?”
雪雁慌忙解释:“没什么!老爷说了,姑娘只当岳将军是亲叔叔,何必在意?”
林黛玉轻哼:“又不是血亲。如今又欠他一份人情,你说该如何还?”
“还什么?姑娘道声谢便是,既是老爷托付,人情自然该老爷还。”
林黛玉摇头:“不是这般道理。若我们视作寻常,人家难免多想。”
她目光扫过雪雁日渐丰盈的身段,冷笑道:“瞧你出落得不错,过两年给岳将军作妾,也算抵了这恩情。”
雪雁顿时苦了脸:“啊?姑娘,我就值一剂药钱?”
……
数日后,商船已过山东,驶入直隶,不日便可抵京。
本以为上次相处能让二人亲近些,不料反倒比初识时更生疏。
如今岳山再来问候,林黛玉只默不作声,由雪雁在房内应答。
往后要长久相处,这般情形实在不妙。
可面对心思细腻的少女,岳山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二月廿二这日,
岳山照例在门外问安,等着呆头呆脑的雪雁回应。
不料房门倏然开启,林黛玉身裹雪白鹤氅,素衣如霜,仰面轻声道:“在屋里闷得慌,岳将军,我能出去走走么?”
岳山略作沉吟,见她已穿戴整齐,便点头:“好,随我来。”
行出数步,岳山忽想起少了一人,回头问道:“雪雁呢?她不来?”
林黛玉低垂的小脑袋轻轻摇了摇,发髻上的珠花随之晃动,显出几分稚气。
“她身子不适,已经歇下了。”
“这……不需要在舱里照料吗?”
林黛玉侧过脸,唇角微不可察地撇了撇,“不必,她大约是贪嘴吃多了,才会难受。”
岳山闻言失笑,这些时日的相处,倒让他确信雪雁确是如此性子。
他温声道:“既如此,随我去甲板上透透气吧,记得披好斗篷。”
“好。”
二人沿着木梯而下,寻了处背风的船船舷并肩而立。
落日余晖洒在河面,碎金般的光点随波跳跃。两岸青山层叠,远处村落炊烟袅袅。
河道上舟楫往来,小舢板在客船两侧灵活穿行,各自奔向不同的方向。
林黛玉怔怔望着水面,眸中映着粼粼波光,却寻不到自己的归途。
见她出神,岳山俯身与她平视,“在想什么?”
林黛玉指尖绞着帕子,“岳将军,如今到何处了?”
“约莫是沧州境内,再行几日便可抵京。”
她轻轻颔首,沉默片刻又道:“那日多谢将军看顾。我自幼多病,往后……怕是要多劳烦将军了。”
“分内之事。”
这般客套的应答,倒让她想起从前病中只有母亲彻夜相伴,眼眶倏然发热。
除了那桩羞人的意外,她心底确是感激他的。
“可是思乡了?”岳山见她眼尾泛红。
林黛玉偏头拭了拭眼角,“风大,迷了眼睛。”
两人同时别过脸,又忍不住相视一笑。
她知自己瞒不过去,笑意里带着赧然。他瞧着这嘴硬的小姑娘,只觉分外有趣。
“风凉了,回去吧。”
林黛玉低应一声,最后望了眼南方的天际,才随他转身。
忽听得“咔嗒”数声,几道铁爪猛地扣上船栏。四周小舟如蚁群般围拢,将客船困在 。
“是水匪!”岳山瞬间将林黛玉护在身后,“别怕。”
从未见过这等阵仗的少女面色惨白,攥着他衣袖的指尖微微发颤。
转眼间,甲板上已涌来十余名持刀匪徒。为首的刀疤汉子厉声喝道:“都给老子搜干净!”
旁边喽啰立刻附和:“金银细软一件不许落下!”
却被刀疤脸狠狠敲了记脑袋:“没出息的东西!这破船能有多少油水?”
那喽啰眼珠一转,涎着脸凑近:“老大莫非是要劫个压寨夫人?听说这船上有位标致的小娘子……”
船主被水匪逼迫,只得走上甲板,恭敬地对为首的两人拱手道:“两位好汉,我们行船过江,早已交了保银。但既然兄弟们来了,自然不能让你们空手而归,这五十两银子,权当请诸位喝酒。”
说着,船主取出几张银票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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