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开始失眠,黑眼圈越来越重。他想辞职,可村里没人愿意接手护林员的工作,村长说:“再熬熬吧,等过了冬天,我再帮你找新人。”
没办法,林晓只能接着干。他买了把桃木剑,挂在木屋的门上,又在窗户上贴了几张符纸,是王大爷给的,说能驱邪。可这些都不管用,夜里还是能听见女人的声音,还是能看见红色的影子。
那天,林晓去村里买东西,遇见了个道士。道士穿着件蓝色的道袍,手里拿着个罗盘,盯着黑风口的方向,眉头皱得紧紧的。
“小伙子,你住在山里?”道士问。
林晓点了点头,把遇见伥鬼的事说了。道士叹了口气:“那不是普通的伥鬼,是‘骨伥’,是用死者的骨头养出来的。她掉下去的时候,手里攥着自己的指骨,怨气不散,就附在了骨头上,变成了伥鬼,专门勾着人跳崖,找替身。”
“那怎么才能除掉她?”林晓急忙问。
道士说:“要找到她的尸骨,把她的指骨跟身体拼在一起,再用糯米和朱砂,把她的怨气镇住。可黑风口的崖底云雾缭绕,没人知道她的尸骨在哪里,而且……”道士顿了顿,“她已经勾走了两个人,怨气越来越重,现在除了她,还有两个伥鬼,跟着她一起勾人。”
林晓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想起老李,想起那个叫玲的姑娘,还有自己遇见的红色影子,浑身一阵发麻。
道士给了林晓一张符纸,说:“这是镇邪符,你带在身上,能暂时挡住伥鬼。要是遇见她,就把符纸扔出去,能逼退她一会儿。”
林晓接过符纸,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回到木屋,他把符纸贴在床头,心里稍微踏实了些。可夜里,他还是被“滴答”声吵醒了。
他睁开眼,看见天花板上,正往下滴着水,水里还混着些黑泥,滴在被子上,形成一个个黑色的圆点,像是人的脚印。他抬头,看见个红色的影子,正趴在天花板上,头朝下,盯着他看。是那个叫玲的姑娘,她的脸离林晓越来越近,嘴角的裂缝里,渗着黑血,滴在林晓的脸上,带着股腥气。
“陪我下去吧。”女人的声音在林晓耳边响起,“老李和那个登山的,都在下面等你呢。”
林晓吓得浑身僵硬,想起怀里的符纸,急忙去摸。可符纸像是被水浸湿了,软塌塌的,根本拿不出来。女人的手慢慢伸下来,抓住了林晓的胳膊,她的手冰凉,像是块冰,抓得林晓生疼。
“别挣扎了。”女人笑了起来,嘴角的裂缝张得更大,露出里面的牙齿,是黑色的,“你跑不掉的。”
就在这时,木屋的门突然被撞开了。是老黄狗,它对着天花板上的女人狂吠,嘴里还叼着根桃木枝,是从林晓挂在门上的桃木剑上咬下来的。
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她松开林晓的胳膊,慢慢缩回了天花板里,只留下几滴黑血,滴在被子上。老黄狗对着天花板狂吠了一会儿,才慢慢安静下来,趴在林晓的床边,眼睛盯着天花板,像是在警惕着什么。
林晓坐起身,发现自己的胳膊上,留下了几道黑色的指印,像是被什么东西抓过,疼得厉害。他摸了摸怀里的符纸,已经湿透了,上面的字迹也模糊不清。
第二天,林晓去找王大爷。王大爷看着他胳膊上的指印,叹了口气:“这伥鬼是盯上你了,你得赶紧想办法,不然迟早要被她勾走。”
王大爷说,村里的老人以前说过,对付伥鬼,要用“活祭”。找个活物,比如鸡或者狗,在黑风口的崖边杀了,把血洒在崖上,就能暂时镇住伥鬼的怨气。可老黄狗是王大爷的命根子,他舍不得;村里的鸡都是各家各户的,也没人愿意拿出来。
林晓没办法,只能自己想办法。他想起道士说的,要找到玲的尸骨,把指骨跟身体拼在一起。于是,他决定去黑风口的崖底看看。
他准备了登山绳、手电筒、还有一把柴刀,又把王大爷给的符纸,用塑料袋包好,放进怀里。老黄狗非要跟着他,林晓没办法,只能带着它一起。
黑风口的崖壁很陡,林晓用登山绳固定好自己,慢慢往下爬。崖壁上长满了青苔,很滑,他的手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血滴在青苔上,瞬间就被吸了进去。
爬了大约半个时辰,林晓终于到了崖底。这里跟上面完全不一样,没有云雾,只有一片黑漆漆的树林,树林里弥漫着股腥气,像是腐烂的尸体味。
老黄狗对着树林狂吠,毛发倒竖。林晓打开手电筒,光柱里,映出满地的骨头,有鸡的,有狗的,还有人的。他看见一根股骨,上面还缠着块红色的布,是从登山服上撕下来的。
“玲?”林晓喊了一声,声音在树林里回荡,却没人回应。
他继续往前走,手电筒的光柱突然照到个东西——是具尸体,穿着护林员的制服,是老李!老李的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着,像是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他的手里,攥着根登山绳,绳头缠着块红色的布,跟林晓在崖壁上看见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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