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猛地后退,撞在书架上,书架上的书掉下来,砸在地上,发出“哗啦”一声响。他再看门口,那女人已经不见了,只有地上的红绳,还在慢慢蠕动,像条小蛇。
他捡起地上的木盒子,转身就往外跑——刚跑出书房,就看见院子里飘着好多影子,跟刚才在巷口看见的“提灯鬼”一样,手里提着小灯笼,橘红色的光晃来晃去。那些影子看见他,都停下了,慢慢围过来,灯笼的光里,他看清了那些影子的脸——都是孩子的脸,惨白的,没有眼睛,只有两个黑洞,嘴里流着口水,黏糊糊的,滴在地上,发出“滴答”声。
“把盒子留下……”一个孩子的声音响起,细细的,像指甲刮过木板,“那是我们的……留下盒子……”
林晓不敢停,提着盒子往大门跑。可那些影子跑得很快,一下子就拦住了他的路。一个“提灯鬼”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胳膊——那手冰凉的,没有温度,像抓着块冰。林晓感觉自己的胳膊越来越麻,像是有寒气往骨头里钻。
他突然想起怀里的火折子,连忙掏出来,往“提灯鬼”的手上凑。火光照到“提灯鬼”的手,那手“滋啦”一声,冒出黑烟,缩了回去。“提灯鬼”发出一声尖叫,声音刺耳,像婴儿的哭声。
其他的“提灯鬼”也往后退了退,似乎怕火。林晓趁机往前跑,终于跑出了苏家老宅的大门,他不敢回头,一直往前跑,直到跑到镇西的客栈,才敢停下来。
回到客栈的房间,林晓关上门,靠在门上,大口喘着气。他看了看手里的木盒子,盒子上的缠枝莲花纹,在灯光下显得更诡异了。他打开盒子,那绺头发还在,红绳缠得紧紧的,像是有人在用力扯。
他突然想起王阿公说的话——十年前,苏家全家十三口人一夜之间都没了。他又想起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还有那些“提灯鬼”——难道,苏家的人,不是得急病死的,而是被人害死的?
这晚,林晓没睡。他坐在桌前,盯着那个木盒子,心里满是疑惑。天快亮时,他听见窗外传来“嗒嗒”声——像是有人在敲窗户。他走到窗边,掀开窗帘,看见窗外站着个老人,穿着灰色的衣服,头发花白,手里拿着个布包。
“你是林晓先生吗?”老人问,声音沙哑。
林晓点了点头:“我是,你是?”
“我是苏家的老管家,姓刘。”老人说,“十年前,苏家出事,我刚好回了老家,才躲过一劫。我听说你去了苏家老宅,就赶来见你。”
林晓打开门,让刘管家进来。刘管家走进房间,看了看桌上的木盒子,脸色突然变了:“这盒子……你从哪里找到的?”
“在书房的暗格里。”林晓说,“我本来是来取《江山图》的,可暗格里只有这个盒子。”
刘管家叹了口气,坐在桌前,慢慢打开布包——布包里是一张纸,泛黄的,上面写着字,是苏家老爷的笔迹。
“十年前,苏家老爷得罪了一个术士,那术士会扎纸人咒人。”刘管家说,“那术士说要让苏家断子绝孙,还说要让苏家的人,都变成‘鬼’,永远困在老宅里。苏家老爷不信,可没过多久,苏家的人就开始出事——先是少爷,夜里总说看见穿红衣服的女人,后来就疯了,到处乱跑,最后掉进井里死了。接着是少奶奶,抱着孩子,在房里上吊了,孩子也没了。再后来,苏家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没了,有的病死,有的自杀,有的失踪……最后,就剩下苏家老爷一个人,他把《江山图》藏了起来,又做了这个木盒子,里面放着少奶奶的头发,说是要镇住那些‘鬼’,可没过多久,他也没了。”
林晓拿起那张纸,上面写着——“术士扎纸人,以血为引,咒我苏家。若有后人来取《江山图》,需以‘生魂’为祭,否则,苏家的‘鬼’,将永远不得安宁,还会祸及青溪镇。”
“生魂为祭?”林晓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就是要找一个活人,让他的魂魄被苏家的‘鬼’吃掉,这样,那些‘鬼’才能投胎,《江山图》也才能取出来。”刘管家说,“可苏家老爷心地善良,不想害无辜的人,所以他把《江山图》藏在了更隐蔽的地方,还做了这个木盒子,里面放着少奶奶的头发——少奶奶生前信佛,头发能镇住一些‘小鬼’,可镇不住那个穿红衣服的‘女鬼’,还有那些‘提灯鬼’。”
林晓想起昨晚在老宅里见到的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还有那些“提灯鬼”,心里一阵发寒。“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是谁?”
“是少奶奶。”刘管家说,“少奶奶上吊后,尸体不见了,有人说她变成了‘厉鬼’,因为她死的时候,穿着红衣服,怨气太重,不能投胎。那些‘提灯鬼’,是苏家的孩子,他们死得太惨,魂魄被困在老宅里,只能提着灯笼,在宅子里游荡。”
林晓沉默了。他受故人所托,取《江山图》,可现在看来,取画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要一个活人的“生魂”。他不能这么做,可如果不取画,苏家的“鬼”会祸及青溪镇,镇上的人都会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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