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南？”云逸好奇地问。
“嗯，”墨尘沉吟片刻，“我们需要一个名字，来称呼我们这份…嗯…‘研究成果’。”
云逸顿时来了精神，摩拳擦掌：“取名我在行啊！你看啊，《天庭捞好处大全》？《仙官自救宝典》？《规则反向操作手册》？怎么样？”
墨尘听得嘴角微抽，这些名字不是太直白就是太粗俗，完全不符合他低调隐秘的行事风格。“…不太好。我们需要一个更隐蔽、更…学术化一点的名字。”
云逸挠头：“学术化？《天规漏洞分析与应用探究》？”
墨尘摇头：“太正式，像公文。”他思索片刻，目光扫过亭外缥缈的仙云，心中忽然一动，“我们所在乃九霄界，所行乃探寻规则缝隙之事…便叫《九霄漏洞指南》，如何？”
“《九霄漏洞指南》…”云逸反复咀嚼了两遍这个名字，眼睛越来越亮，“妙啊！听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又有点神秘兮兮的感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啥修炼秘典呢！就这个了！墨哥，还是你有文化！”
名字就此定下。
墨尘正色道：“既然名为《指南》，便不能只有我一个人的发现。云逸，你的任务是，利用你的渠道，收集一切可能有用的信息：比如，各部门管事仙官的性格癖好、办事习惯；哪些条例执行得严，哪些形同虚设；哪里最近管理松懈，哪里又新加了规矩；甚至…天庭各处设施的布局、巡逻规律、交接班时间等等。”
他顿了顿，补充道：“尤其是关于…蟠桃园后勤基地和天河调度枢纽的。”
云逸听到这两个名字，呼吸微微一窒。那可是油水丰厚但守卫森严的地方！墨哥的野心…果然不小！他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更加兴奋：“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别的不说，后勤基地运输队那几个仙兵，常跟我一起刷仙网副本！天河枢纽那边几个负责登记的小仙娥，我也混了个脸熟！保证给你打听来有用的！”
墨尘满意地点点头。云逸的价值，正在于此。他递过一枚空白的玉简：“将你认为有价值的信息，用神念记录于此。注意方式，不要直接打探敏感内容，多听闲聊，注意细节。”
“明白！保证做得滴水不漏！”云逸郑重地接过玉简，仿佛接过了什么神圣的使命。
“此外，”墨尘又道，“我们需要一套简单的暗语和沟通方式，以防万一。以后若非必要，不在办事处谈论任何相关事宜。若有急事，可用仙网内置的‘仙友传讯’功能，用…嗯…讨论‘最新仙侠小说剧情’作为掩护。”
两人当即凑在一起，低声商议了几句，迅速设定了几条简单的暗语，比如“材料价格波动”可能代表资源监管变化，“新副本攻略”可能代表发现了新的漏洞机会。
一切商议妥当，云逸看着墨尘，忍不住又问：“墨哥，咱们搞这个《指南》，最终…到底想干嘛？就为了多捞点仙果，蹭点好修炼室？”
墨尘沉默了片刻，亭外的仙云缓缓飘过，映在他深沉的眸子里。
“先让自己活得好一点，不受欺负。”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然后，积累足够的力量。至于最终…或许是为了看看，那些制定规则的神仙们，当他们发现自己设定的牢笼，反而被里面的麻雀啄出洞时，会是什么表情吧。”
他没有说出内心那个关于“资源枯竭”的模糊猜测，那太遥远，也太惊世骇俗。
但仅仅是这番话，已经让云逸听得心潮澎湃，仿佛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以往的、刺激无比的未来。
“好！啄他娘的！”云逸压低声音，兴奋地挥了挥拳头。
墨尘失笑，摇了摇头：“走吧，该回去了。记住，平常心，和以前一样。”
“明白！低调，猥琐发育！”云逸用力点头。
两人撤去结界，一前一后，如同普通下值同僚般闲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走出了静思林。身后的石亭寂静无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那枚名为《九霄漏洞指南》的玉简，在墨尘的袖中，似乎比以往更沉了一些。它的创作者，从此多了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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