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放亮,西边树林子里的动静就越来越近,车轮碾过积雪的“咯吱”声混着铁器碰撞的“叮当”声,还有人喊马嘶的嘈杂声,像潮水似的往屯子这边涌,林野扒着院墙了望口往外瞅,一眼就看见黑压压的人群扛着梯子、推着简易冲车往这边来,领头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光头,手里拎着一挺轻机枪,正嗷嗷叫着指挥,他转头冲院墙上的人吼了一嗓子:“都把家伙攥紧!那光头指定是他们老大,先敲掉他的气焰!”刀疤强早就按捺不住,端着步枪瞄准光头,手指扣在扳机上,嘴里嘟囔着“瘪犊子看招”,可还没等开枪,就被林野一把按住:“急啥?等他再靠近点,一枪毙命,别浪费子弹!”二柱子已经把囤的手榴弹摆成一排,一个个揭开保险盖,眼神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敌人:“林哥,等他们到拒马跟前,我就往下扔,保证炸得他们哭爹喊娘!”
老石匠蹲在院门口,最后检查了一遍加固的拒马,那拒马用粗钢筋焊死,尖儿上还裹着铁皮,磨得锃亮,他往手上啐了口唾沫,使劲把拒马往雪地里按得更实:“这玩意儿够他们喝一壶的,敢往前冲就等着透心凉!”苏晴和张婶儿在仓库里忙活着,把囤的急救包、消炎药和绷带都摆在显眼位置,苏晴还拎着一壶热水往院墙上跑,给每个人递了碗热乎水:“都喝点暖暖身子,打仗也得有劲儿,咱囤的柴火够,等打完了再给你们炖肉!”小石头攥着一把林野给他做的短刀,蹲在墙角,眼睛瞪得溜圆,虽然有点怕,但还是梗着脖子:“林哥,我也能帮忙,谁要是爬上来,我就用刀扎他的腿!”
说话间,敌人已经冲到了屯子外围,光头举起轻机枪“哒哒哒”地往院墙上扫,子弹打在墙上溅起一片片水泥渣,吓得小石头往墙角缩了缩,刀疤强骂了句“狗娘养的”,也端起步枪还击,一枪打在一个扛梯子的敌人肩膀上,那家伙“嗷”一声倒在雪地里,疼得直打滚。二柱子瞅准时机,抓起一颗手榴弹往敌人堆里扔,“轰隆”一声炸响,雪地里炸起个大坑,好几个人被炸得飞起来,剩下的敌人吓得往后退了退,可光头又嗷嗷叫着催促,他们又硬着头皮往前冲。“这瘪犊子光头还挺能煽呼!”刀疤强边开枪边喊,“林哥,咱得给他点厉害尝尝,不然他不知道咱的厉害!”林野点点头,从背后摸出囤的狙击步枪——这是上次从军营淘来的宝贝,一直没舍得用,他架起枪,眯着眼瞄准光头,屏住呼吸,等光头再次举起机枪的时候,手指猛地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子弹精准地打中了光头的胳膊,轻机枪“哐当”一声掉在雪地里,光头疼得直咧嘴,被手下架着往后退。
敌人没了领头的,攻势明显弱了不少,但还是有人推着冲车往院门口撞,那冲车是用粗木头做的,前面裹着铁皮,“咚咚”地撞在拒马上,震得拒马都有点摇晃。老石匠急了,抓起囤的煤油往冲车方向扔,喊了一声:“点火!”刀疤强立马掏出打火机,扔了个燃烧瓶下去,“腾”的一声,冲车被点燃,火苗“噼里啪啦”地往上窜,推冲车的敌人吓得赶紧松手,往后跑的时候还被烧着了衣服,在雪地里打滚灭火。“好样的!”院墙上的人都欢呼起来,林野却没放松,盯着远处的敌人:“别得意!他们人多,指定还有后招!”
果然,没过多久,敌人那边就推出了两门简易土炮,黑乎乎的炮口对准了院墙,林野心里“咯噔”一下,大喊:“都往下躲!”话音刚落,“轰隆”两声巨响,土炮的炮弹砸在院墙上,虽然没炸穿,但震得院墙都在晃,墙头上的水泥块往下掉,有两个人没躲及,被砸中了胳膊,疼得直哼哼。苏晴赶紧跑过去,拿出急救包给他们包扎:“忍着点,很快就好,咱囤的消炎药管用,别感染了!”张婶儿也拎着水壶过来,给他们喂水:“别害怕,有林哥在,咱能守住!”
林野看着被砸出坑的院墙,心里有点着急,这土炮虽然威力不大,但多来几次,院墙迟早会被砸破,他转头对二柱子说:“你带两个人,从后门绕出去,用手榴弹炸了他们的土炮!”二柱子点点头,抄起两箱手榴弹,跟着刀疤强和另一个年轻人往后门跑,后门的吊桥慢慢放下,三人猫着腰钻进了旁边的树林。敌人正忙着装炮弹,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二柱子瞅准时机,大喊一声:“动手!”三人同时扔出手里的手榴弹,“轰隆轰隆”几声炸响,土炮被炸毁,装炮弹的敌人也被炸得东倒西歪。刀疤强还想往前冲,被二柱子一把拽住:“赶紧撤!别被他们包围了!”三人边打边退,顺利回到了屯子,后门的吊桥立马升了起来。
没了土炮,敌人的攻势更弱了,可他们还是不死心,围着屯子打转,时不时往院墙上放冷枪。林野让大伙儿轮流休息,吃点压缩饼干补充体力,自己则盯着监控屏幕,观察敌人的动向。刀疤强啃着压缩饼干,喝着矿泉水:“这瘪犊子玩意儿,咋还不走?难道想耗死咱?”林野摇摇头:“他们肯定是不甘心,想等咱弹药耗尽,可他们不知道,咱囤的弹药够打三天三夜,粮食和水也够吃,耗下去吃亏的是他们!”老石匠坐在墙根儿,擦着手里的工兵铲:“咱这院墙结实,他们攻不进来,等天黑了,他们更不敢待,指定得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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