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老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灌了口酒,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身,浑浊的眼睛瞥了萧辰一眼,带着一丝嫌弃:“小子,看看你惹的麻烦,一波接一波,没完没了。老头子想睡个安稳觉都不行。”
萧辰这才从极致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连忙躬身,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后怕:“风老!多谢……”
“行了行了,谢来谢去烦不烦。”风老摆摆手打断他,眼神却变得锐利了一丝,扫过萧辰,“刚才那股失控的气息……很危险。差点就藏不住了。”
萧辰心中一凛,知道风老指的是他星力暴动的事情。
“这地方太小,水太浅,藏不住真龙,更经不起折腾。”风老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沧桑,“你身上那点秘密,在真正的高手眼里,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今天来的只是几条小杂鱼,下一次呢?老头子我总不能天天给你当保姆吧?”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穿透了萧家府邸的重重院落,看向那残破星辰塔的方向,意有所指:“那座破塔……想修好它,光靠窝在这里可不行。需要的东西,这破地方没有。”
萧辰浑身剧震!风老不仅知道他的秘密,甚至可能……知道星辰塔的奥秘?!
风老不再多言,将手中的酒葫芦随意往腰间一挂,拍了拍萧辰的肩膀(这一拍,让萧辰感觉一股暖流涌入体内,瞬间抚平了刚才因紧张和星力躁动带来的所有不适):“小子,路是自己走的。想保护你想保护的,想找到你想找到的……”
他指了指东方那深邃的夜空:“……就得去更大的地方。窝在这小泥塘里,迟早变成死鱼。”
说完,风老的身影如同被风吹散的青烟,在萧辰眼前缓缓变淡、消失。没有空间波动,没有能量涟漪,仿佛他从未出现过,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酒香和那句如同箴言般的话语在萧辰心头回荡:
“该走了。”
萧辰独自站在寂静的后门阴影里,夜风吹拂着他额前的发丝。脚下是尚未干涸的血迹和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气,眼前是风老消失的方向,耳边是那句振聋发聩的“该走了”。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东方那深邃无垠的夜空,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和决然。
天风城,这座承载了他荣辱与成长的城池,已然成了束缚他潜力和威胁他至亲的囚笼。
是时候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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