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那片沉寂百年的妖族避难所已悄然恢复死寂,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唯有他掌心紧握的蟾蜕符,在黑暗中泛着幽微的墨绿色光晕,像一息将熄未熄的妖火,蛰伏于皮囊之下。
红月跟在他身侧,第三尾的虚影早已敛去,脸色却仍显苍白。
她脚步微晃,顾长青察觉,不动声色地伸手扶住她臂肘。
指尖触到的那一瞬,狐火余温仍在经脉中窜动,隐隐灼人。
“你不必每次都逞强。”他低声说,“我看得见。”
红月苦笑:“可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从前是,现在更不想。”
顾长青顿了顿,忽然停下脚步,转头望她。
月光稀薄,照在她眉间那道若隐若现的赤纹上——那是心火焚身劫的征兆,也是觉醒下一尾的前奏。
“你还记得小时候吗?”他语气轻得像在讲一个梦,“你和小青蛇,一个扮仙子,一个演妖王,把我绑在树上说要‘审判人族奸细’。那时候你说,只要你们还在,就没人能伤我分毫。”
红月怔住,眼底闪过一丝柔软。
“现在换我来说一遍。”顾长青凝视她,声音低而稳,“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再沦为药引、祭品,或是谁的垫脚石。”
红月喉头一颤,终是轻轻靠上他肩头,像只终于找到归途的幼狐。
“你为什么救她?”她再次问,这次不再质疑,而是想听答案。
顾长青望着远处书院灯火,眸光深邃如井。
“因为她是你过去的光。”他说,“而我想护住你所有的光——过去、现在、未来。每一道,我都想攥在手里,哪怕逆天而行。”
话音落时,系统忽地一震:
【羁绊共鸣提升:与“红月”羁绊进度+15%,触发被动增益——“百妖共鸣”范围扩大至三里,觉醒下一尾概率+22%】
顾长青眉梢微扬,并未意外。
他更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开始。
回到城中破庙接头点时,雨丝已悄然而至。
花娘子撑着油纸伞等在檐下,红唇微勾,递来一份封蜡密报:“丹器院突查百草堂账目,翻出三笔流向不明的灵药交易记录,矛头直指你这位‘暂代主事’。啧,赵无极残党?他们到现在还在抓鬼影呢。”
顾长青接过密报,看也不看,指尖一搓,整份纸卷化作飞灰。
“旧账越查,越说明他们抓不住新线。”他冷笑,“等他们明白我在哪条赛道上跑,黄花菜都凉了。”
他取出小青蛇赠予的骨片,放入密室玉匣。
匣中已有数件“资产”静静陈列:一枚染血的剑穗(林清漪初遇信物)、半卷残破丹方(未来丹帝手札碎片)、还有那枚温润生光的“剑纹狐印”玉符——每一件,都是他埋下的命脉支点。
此刻,骨片落下,玉符微鸣,似有感应。
系统提示再度浮现:
【投资成功反馈叠加中……检测到高潜力羁绊共振,开启隐藏模块预载:妖契·潜龙】
顾长青眸光一闪,嘴角缓缓扬起。
原来如此……这才是地窟之行最大的回报。
他抬手,取出蟾蜕符,指尖轻抚符面裂纹。
刹那,符纸竟如活物般微微搏动,仿佛有血气在内流转,幽光顺着纹路游走,宛如一头沉睡巨兽,正缓缓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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