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眼的水波泛着细碎的金光,像揉碎了的星子沉在水底。林默坐在祭坛边缘,指尖摩挲着苏清留下的那半块青铜齿轮项链,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却暖不透骨头里的寒意。
融合后的意识像一汪深浅不一的湖,时而映出他熟悉的记忆——基地的白墙、父亲实验室的檀香、苏清递来压缩饼干时带灰的指尖;时而泛起墨的碎片——镜像世界的橘红天空、净化局的白色制服、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逆泉地图。两种记忆交织着,让他时常恍惚,抬手摸向头发时,总觉得指尖该触到一片银白。
“还有七天。”林默低声自语。
从纯白空间返回已经三天。这三天里,他像个幽灵般徘徊在泉眼周围,看着守泉人的尸体被晨露洗净,蚀变体的骸骨化作青苔下的泥土,仿佛那场惨烈的战斗只是一场过于真实的梦。
可右臂内侧的齿轮印记不会说谎。那枚一半金一半黑的印记,总在午夜发烫,像有什么东西要从皮肤里钻出来。每当这时,泉眼的水面就会泛起涟漪,映出苏清模糊的影子,她站在一片纯白里,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声音。
“你到底在哪里?”林默将项链贴近水面,齿轮碎片突然亮起微光,与泉眼的金光产生共鸣。
水波剧烈翻涌起来,中央裂开一道黑色的缝隙,像镜子被打碎的裂痕。缝隙里传来熟悉的喧嚣——镜像世界的飞行器鸣笛、净化局的警报声、还有……苏清带着哭腔的呼救。
“苏清!”林默猛地伸手去抓,指尖刚触到缝隙边缘,一股阴冷的力量突然顺着手臂窜上来,像无数冰针钻进血管!
“呃啊——!”
剧痛让林默蜷缩在地,右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出暗绿色的鳞片,与蚀主身上的鳞片一模一样。齿轮印记发出刺耳的嗡鸣,一半金色一半黑色的光芒疯狂闪烁,仿佛在对抗那股阴冷的力量。
缝隙里的呼救声突然变成冷笑,尖锐而陌生,绝不是苏清的声音:“找到你了,双重源初者……”
林默咬牙激活体内的源初之力,金色与黑色交织的能量顺着手臂涌去,狠狠撞向那股阴冷力量。黑色缝隙“咔嚓”一声闭合,泉眼的水面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右臂的鳞片和灼痛提醒着他,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
林默撑着祭坛站起来,看着手臂上渐渐消退的鳞片,心脏狂跳不止。那声音是谁?为什么会模仿苏清的呼救?还有这突然出现的鳞片……难道融合时,蚀主的碎片没有被彻底封印?
【检测到蚀能残留活性提升,与宿主基因链产生微弱共鸣】
【警告:若再次接触镜像裂隙,可能导致蚀能彻底爆发】
久违的面板突然弹出,红色的警告字刺眼得很。林默皱紧眉头,他能感觉到体内确实有一股阴冷的气息在蛰伏,像埋在心脏旁的定时炸弹。
“必须弄清楚。”林默握紧项链,转身离开泉眼。他需要回基地查资料,尤其是关于“双重源初者”和镜像裂隙的记载。
离开溶洞时,天色已近黄昏。戈壁的风卷着沙砾,打在脸上生疼。林默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却在半路发现了不对劲——沿途的蚀变体骸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新鲜的脚印,足有成年人的三倍大,脚趾处有利爪的痕迹。
“新的蚀变体?”林默握紧高频震荡匕首,源初之力在体内蓄势待发。
脚印一直延伸到一片峡谷,谷口的岩石上刻着守泉人的符号,却被人用利器划得乱七八糟,像是在刻意挑衅。林默小心翼翼地走进峡谷,发现两侧的岩壁上布满了新鲜的抓痕,深达数寸,显然是某种力量极强的生物留下的。
峡谷深处传来沉闷的嘶吼,不是蚀变体的尖啸,更像是……痛苦的呜咽。
林默放轻脚步,贴着岩壁往前挪。转过一道弯,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峡谷中央躺着一只巨大的蚀变体,体型像辆卡车,覆盖着暗绿色的甲壳,却有一半身体已经结晶化,闪烁着和泉眼相同的金光。它的爪子徒劳地抓着地面,发出“咯吱”的声响,每一次呼吸都喷出带着金色粉末的气息。
“这是……被净化的蚀变体?”林默愣住了。
蚀变体的结晶化,通常意味着能量失控后的自我毁灭,可这只蚀变体身上的金光,分明带着泉眼的净化之力。
就在这时,结晶化的部分突然炸开,金色粉末像蒲公英般飘散,落在周围的岩石上。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些被粉末沾染的岩石,竟然开始长出嫩绿的草芽,在寸草不生的峡谷里,显得格外突兀。
“泉眼的力量……在外泄?”林默的心脏沉了下去。他想起刚才泉眼裂开的缝隙,想起那股阴冷的力量,一个可怕的猜想在脑海中成型。
蚀主被封印后,泉眼的能量失去了制衡,开始疯狂扩散。它既能净化蚀能,也能催生新的变异——这只结晶化的蚀变体,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苏清留下的项链,恐怕不只是钥匙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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