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能母巢的穹顶像倒扣的青铜巨碗,锈绿色的云层在穹顶下翻滚,每一次涌动都洒下带着腥味的雨滴。苏清落在母巢边缘的金属栈道上时,靴底踩碎了一层薄薄的蚀能结晶,发出“咔嚓”脆响,惊得周围的影族哨兵齐刷刷转头——他们的铠甲上爬满暗绿色的血管状纹路,瞳孔里跳动着与穹顶云层同色的光。
“守泉人?”为首的哨兵举起长矛,矛尖的暗绿光芒几乎要舔到苏清的鼻尖,“林默大人有令,母巢核心区禁止闲杂人等靠近。”
苏清没说话,只是抬手亮出权杖。蓝宝石杖头与哨兵铠甲上的纹路一碰,对方突然僵住,瞳孔里的绿光剧烈闪烁,像是在识别某种权限。三秒后,哨兵猛地单膝跪地,长矛“哐当”砸在栈道上:“参见皇族血脉持有者。”
栈道两侧的影族哨兵同时单膝跪下,金属碰撞声顺着栈道蔓延开,像一串被点燃的引线。苏清握着权杖的手指微微收紧——影清留下的金光果然有用,可这声“皇族血脉”,听着却比蚀能结晶还硌人。
“林默在哪?”她问。
“林默大人在核心区调试‘共鸣装置’,说是要……”哨兵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要把母巢的蚀能浓度压缩到临界值,逼出世界之心的本体。”
苏清心里一沉。临界值压缩是蚀能共生体的禁忌操作,稍有不慎就会引发能量暴走,林默不可能不知道。她加快脚步往核心区走,栈道在脚下微微震颤,像是母巢在呼吸。两侧的蚀能管道里,暗绿色的液体缓缓流动,管壁上浮现出无数张模糊的脸——那是被蚀能同化的意识碎片,有的在哭,有的在笑,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嘶鸣。
“别看。”一只手突然从身后扣住她的手腕,林默的声音带着蚀能暴走后的沙哑,“那些是失败的融合体,看久了会被拖进意识漩涡。”
苏清回头,看到他左眼的墨色几乎要溢出来,脸颊上爬着几道新的蚀能纹路,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下颌。“你疯了?临界值压缩会害死你的!”
“不压缩,等世界之心彻底苏醒,死的就是所有人。”林默拽着她往核心区跑,指缝间漏出的气音带着喘息,“影清的意识碎片在母巢核心,我必须在她被彻底同化前把她拉出来。”
核心区是个巨大的球形空间,中央悬浮着一颗暗绿色的巨卵,表面覆盖着血管状的光纹,每跳动一下,整个母巢就震颤一次。巨卵周围,三十六个影族祭司围着它念诵古老的咒文,他们脚下的阵法里,影清的半透明身影正一点点被巨卵吸过去,像被蛛网缠住的蝴蝶。
“还差最后三分钟。”林默指着阵法边缘的控制台,“帮我稳住阵眼,一旦发现能量溢出,就转动那个青铜环,记住要逆时针转三圈。”他顿了顿,突然抬手擦掉她脸颊上沾到的蚀能粉末,指尖的温度烫得她一缩,“别逞强,等我回来。”
苏清看着他转身冲向祭司群,墨色线条在他身后拉出残影,像一道劈开暗绿的闪电。她跑到控制台前,青铜环上刻满了守泉人的古老符文,其中几个与母亲留下的手札上的标记重合——那是“共生”的符文,不是吞噬,是平衡。
“嗡——”巨卵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表面的血管纹路瞬间变红,影清的身影猛地被吸过去大半,只剩一只手还在外面挣扎,指尖指向苏清的方向,像是在传递什么信号。
“能量溢出!”有祭司大喊,阵法边缘的光纹开始炸裂,暗绿色的蚀能像喷泉般涌出来。苏清立刻抓住青铜环逆时针转了三圈,可环身纹丝不动,反而传来一股反向的推力,震得她虎口发麻。
“不对……”她突然想起母亲手札里的话:共生之阵,需以皇族血脉为引,顺时为吞,逆时为衡。难道林默记反了?
抬头时,她看见林默正在和失控的祭司缠斗——有三个祭司被巨卵同化,墨色的蚀能里掺着红光,正疯狂攻击周围的同伴。林默的墨色线条被红光灼烧,留下一道道白烟,他却死死护着阵法的核心位置,像一块不肯融化的寒冰。
巨卵的嗡鸣越来越响,影清的身影只剩下半只手。苏清咬咬牙,握住青铜环顺时针转了三圈。
“咔哒”一声,环身应声转动,阵法边缘的炸裂瞬间平息,涌出来的蚀能像被无形的手推了回去。巨卵的跳动渐渐平稳,表面的血管纹路重新变回暗绿。
“你干什么!”林默的怒吼隔着混乱传来,他被红光擦伤的胳膊上,蚀能纹路正在扩散,“逆时针!我不是说了逆时针吗!”
苏清刚想解释,却看到影清的手突然指向巨卵顶端——那里刻着一个极小的“衡”字,与手札上的标记一模一样。“是顺时针!”她冲着林默大喊,“共生之阵要平衡,不是压制!”
林默一愣的瞬间,被同化的祭司抓住机会,一道红光劈向他的后背。苏清想也没想就举起权杖,金光撞上红光的刹那,她突然看清了祭司铠甲下的脸——那是三年前在星灯节帮过她的老守泉人,当时他说过,守泉人的职责不是消灭蚀能,是引导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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