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苑后院,密室烛火摇曳,将景云岫苍白的面容映照得如同易碎的薄瓷。脊椎深处那永恒的酷刑在七星海棠锐毒刺激下,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反复穿刺,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肋下伤口撕裂般的灼痛。冷汗浸透单衣,黏腻地贴在冰冷的皮肤上。
但她此刻的全部心神,都沉入心脏深处那方新生的、滚烫脉动的空间雏形。
墨色虚空静谧。核心处,那柄暗金脊柱骨矛巍然悬浮,矛锋处吸纳的静思紫气如同深埋的星核,释放出精纯能量温养着裂纹。缠绕其上的暗红能量流粘稠如血,流淌间发出低沉的咆哮。骨架下方,造物巨锤印记缓缓沉浮,每一次搅动虚空,都生发出坚韧的规则丝线,如同无形锻锤精准敲击骨矛。骨架上方,《千劫炼神策》书页间黯淡的符文在暗金丝线抽取下加速消散,狂暴力量被更高效炼化吞噬。
力量在修复中缓慢复苏,如同沉睡的火山在暗金脊柱深处积蓄。
“姑娘!”宋小蝶惊慌的声音带着哭腔,“翰墨轩孙掌柜…亲自来了!带着…带着玲珑夫人新写的号外!说…说全城都疯了!翰墨轩的门槛被踏破了!都在抢《梁祝》精装签名本!还有…还有好多读书人举着牌子在门外喊话…”
景云岫缓缓睁眼,瞳孔深处沉淀着冰冷的锐光。“让他进来。”
孙有福几乎是滚进来的,肥胖的身躯激动得发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蓝布包裹。“景…景大家!神了!神了啊!”他语无伦次,三角眼里闪烁着狂喜与敬畏,“《梁祝》!墨尘公子的《梁祝》!首印三千册!两个时辰!抢光了!全抢光了!银子堆成山!玲珑夫人那篇《泣血书·问苍天》的号外加印三次!全城都在传!茶楼酒肆都在议论!连国子监的老学究都坐不住了!”
他手忙脚乱地解开包裹,露出厚厚一摞崭新的书册,最上面一本封面赫然是“梁祝”两个苍劲孤绝的墨字。他拿起一本,翻到中间,指着那段“化蝶双飞”的文字,唾沫横飞:“您看看!祝英台哭坟!化蝶!我的老天爷!那些夫人小姐哭得肝肠寸断!读书人捶胸顿足说‘情之一字,竟至于斯’!炸了!整个京城都炸了!”
景云岫面无表情地听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冰凉的玉扣。民意沸腾,愿力如潮,她能感觉到空间内那暗金骨矛的裂纹在愿力滋养下弥合加速。
孙有福又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洒金笺,小心翼翼奉上:“玲珑夫人!这是玲珑夫人今早派人送来的!让夹在下一期号外里的!您看看!这…这简直是火上浇油啊!”
景云岫展开洒金笺。几行清丽娟秀却力透纸背的小楷映入眼帘:
《梁祝》感言:情之所钟,生死可越。礼法樊笼,焉困真心?今有墨尘公子,以笔为刃,剖心示人。诸君观之,是唏嘘?是警醒?抑或……当思变耶?
落款:玲珑夫人。
寥寥数语,字字如刀!将《梁祝》的悲剧拔高到对礼法制度的拷问!煽情!更煽动!
景云岫眼底寒芒一闪。很好。这把火,烧得正是时候!
“印。”她将洒金笺递回,声音嘶哑平淡,“加印一万册。玲珑夫人的话,原样刊发。”
“一…一万?!”孙有福倒吸凉气,随即被狂喜淹没,“是!是!小的这就去办!这就去办!”他抱着书和信笺,如同捧着圣旨,连滚带爬冲了出去。
惊鸿苑东侧,新辟的“听涛阁”前。
晨光微熹,薄雾未散,长街却已被人潮堵得水泄不通。黑压压的人群如同迁徙的蚁群,从街口蔓延至巷尾。贩夫走卒、锦衣公子、闺阁小姐、甚至拄拐的老儒生,目光灼灼锁定朱漆大门上悬挂的巨幅红绸——“东陵之声海选报名处”。
“开门!快开门!”
“我要报名!我会唱曲!”
“前百名送墨尘公子签名本!冲啊——!”
“别挤!踩着我脚了!”
呼喊、催促、抱怨、哭闹声混杂成震耳欲聋的洪流!汗气蒸腾,狂热与焦躁弥漫。惊鸿苑护院和衙役满头大汗,声嘶力竭维持着摇摇欲坠的队伍。
阁内柜台后,宋青阳嗓子嘶哑,额角青筋暴起,飞速登记信息发放竹牌:“姓名!籍贯!擅长什么?!”
“王…王铁柱!城西铁匠铺的!俺…俺会打铁!能…能唱两句号子!”粗布汉子紧张得结巴。
“三百七十一号!拿好牌子!旁边候着!”宋青阳头也不抬。
王铁柱如获至宝捧着竹牌挤进人群。
队伍缓慢移动。抱琵琶的素衣少女、拎唢呐的褶子老农、带猴子的杂耍艺人、背药箱的游方郎中…众生百态汇聚于此。
听涛阁二楼窗边,景云岫覆着轻纱,目光平静扫过人海。汹涌声浪被薄纱隔绝,唯有掌心玉扣传递着空间的悸动。脊椎剧痛如跗骨之蛆,但精神力异常凝练冰冷。
意念沉入玉扣空间。混沌灰雾中,玲珑阁虚影轮廓清晰了些许。“百草园”雏形土地上,几点绿意舒展。那株七星海棠暗紫花苞膨胀一圈,转为妖异紫黑,七点星芒银光悄然浮现!花毒…致命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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