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苑,听涛阁二楼。
烛火昏黄,将景云岫枯槁的面容映照得如同褪色的古画。她盘膝而坐,脊椎深处,那新生的暗银骨痂传来阵阵轻微的、如同新刃开锋般的嗡鸣。剧痛已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内敛而磅礴的力量感。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金属摩擦般的锐利气息,仿佛体内蛰伏着一柄即将出鞘的绝世凶兵。
心脏空间内,墨色虚空沉凝如渊。核心处,那柄暗银脊柱骨矛巍然悬浮,通体流转着深沉内敛、如同万载玄铁般的金属光泽。矛锋处,那点静思紫气光芒温润,滋养着新生的骨痂。缠绕其上的暗紫毒火,粘稠如熔融的暗紫金属,缓缓流淌,每一次脉动,都传递出冰冷、暴戾、带着腐蚀灵魂般剧毒气息的毁灭意志!毒与火完美交融,怨与恨彻底点燃!骨架下方,造物巨锤印记光芒内敛,每一次沉浮,搅动虚空生发出的暗紫规则丝线坚韧如钢丝,缠绕在暗银脊柱上,每一次淬炼都如同最狂暴的毒火锻锤,狠狠砸落!骨架上方,《千劫炼神策》书页间最后几枚黯淡的符文彻底消散,其狂暴力量被彻底炼化吞噬!
力量!冰冷!暴戾!带着撕裂一切阻碍、腐蚀一切生机的绝对锋芒!在暗银脊柱深处彻底苏醒!
“姑娘!”宋小蝶连滚爬带地冲进来,小脸煞白如纸,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恐惧,“不好了!宫里…宫里来人了!是…是太后身边的掌事嬷嬷!带着懿旨!说…说太后凤体违和,听闻玲珑夫人精通医道…宣…宣夫人即刻入宫…侍疾!”
太后?!侍疾?!
景云岫瞳孔深处,暗紫锋芒骤然一凝!如同淬毒的冰锥!景如雪…终于搬出了后宫这尊最大的佛!太后凤体违和?宣她侍疾?这是要…借刀杀人!将她困死在深宫!以“侍疾不力”之名,行绝杀之实!
好狠的毒计!
“姑娘…不能去啊!”宋小蝶扑到床边,声音发颤,“宫里…宫里就是龙潭虎穴!景贵妃…肯定布好了天罗地网等着您!去了…就回不来了!”
景云岫缓缓睁开眼。目光平静无波,却沉淀着深渊般的冰冷。“备衣。”
“姑娘!”宋小蝶惊叫。
“去。”景云岫声音嘶哑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更衣…素净些。”
宋小蝶看着景云岫眼中那冰冷的笃定,心中一颤,不敢再劝,连忙取来一套最素净的月白襦裙,外罩同色轻纱披风。
景云岫在宋小蝶的搀扶下起身。动作依旧缓慢,但腰背挺直如标枪。她走到妆台前,铜镜中映出一张惨白如金纸、却眼神锐利如刀的脸。她拿起那枚布满裂纹的玉扣,紧贴掌心。冰冷的触感传来,空间内暗银脊柱骨矛微微一震,暗紫毒火无声流淌。
“走吧。”她声音嘶哑。
慈宁宫,东暖阁。
浓重的药味混合着名贵的龙涎香,弥漫在温暖如春的殿宇内。重重纱幔低垂,隔绝了外界的喧嚣。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的油脂。
景云岫在掌事嬷嬷的引领下,缓步走入。她低眉垂目,步履虚浮,一副重伤未愈、弱不禁风的模样。但那双低垂的眼眸深处,却沉淀着冰冷的暗紫锋芒,如同蛰伏的毒蛇。
“臣妇玲珑…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她声音嘶哑微弱,跪下行礼。
“抬起头来。”一个略显苍老、却带着无形威严的声音从纱幔后传来。
景云岫缓缓抬头。纱幔后,隐约可见一位身着明黄凤袍、斜倚在软榻上的老妇人身影。面容看不真切,但那双透过纱幔射来的目光,却如同鹰隼般锐利、冰冷,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你就是…玲珑夫人?”太后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哀家听闻…你医术通神?连摄政王都对你…另眼相看?”
“臣妇惶恐。”景云岫声音依旧嘶哑,“略通岐黄,不敢当‘通神’二字。王爷…抬爱了。”
“抬爱?”太后声音微冷,“哀家还听闻…你那‘东陵之声’,闹得京城沸反盈天!又是妖书!又是邪戏!搅得朝堂不宁!民心浮动!可有此事?”
来了!图穷匕见!
“回太后,”景云岫声音平静,“《梁祝》唱人间至情,《娱闻》录市井百态,‘东陵之声’开民智,扬国风。妖邪之说…乃奸佞构陷,欲堵天下悠悠众口。”
“构陷?”太后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怒意,“礼部弹劾!清流联名!翰林院掌院学士孔令贤,三朝老臣!德高望重!难道…也是奸佞?!你…是在指责哀家…识人不明吗?!”
无形的威压如同山岳倾轧!殿内温度骤降!
“臣妇不敢。”景云岫微微躬身,声音依旧平淡,“孔祭酒…自是忠直。然…忠直之人,亦有耳目闭塞之时。其所见所闻,皆被有心人蒙蔽。太后深居九重,明察秋毫,当知…民意不可欺,民心不可违。京畿三县戏楼重开,万民欢腾,便是明证。”
“民意?民心?”太后冷笑,“妇人之见!礼法!才是国之根本!你那《梁祝》,鼓吹私奔殉情!视父母之命如无物!《娱闻》煽动民粹,妄议朝政!‘东陵之声’聚众作乱,妖言惑众!此等行径,动摇国本!败坏纲常!岂是区区‘民意’可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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