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的抽泣声渐渐小了，只剩下沉重的呼吸。
过了许久，徐文才缓缓抬起头，脸上泪痕交错，眼神却不再是刚才那种疯狂的空洞，而是布满血丝的、带着一种近乎死寂的平静。他看向夏竹，嗓音沙哑得厉害：
“……你说得对。”
他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身体还有些晃，但脚步已经稳了。他看了一眼李知那扇紧闭的房门，眼神复杂，最终转向夏竹：
“接下来……怎么做？”
他没有再提同归于尽，也没有再崩溃。巨大的悲伤似乎被强行压进了心底最深处，转化成了一种更为沉重的东西。
夏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但足够了。他环视了一圈剩下的同伴，沉声道：
“先回去。从长计议。”
六人回到房间，紧紧关上房门，屋内气氛凝重。
夏竹率先打破沉默：“张家肯定有问题，而且已经盯上我们了。我怀疑，侯修然的死，恐怕也和张家脱不了干系。”
一直低着头的徐文忽然抬起脸。他脸上再不见平日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眼神冷得像冰，声音也异常平静：“我们之前都忽略了一个人。”
张瑞忙问：“谁？”
夏竹和徐文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侯修然身边那个小厮。”
徐文立刻起身：“我现在就去打听那小厮的下落。”
黄全紧接着站起来：“我和你一起去。”
邵杰也毫不犹豫：“我也去。”
张瑞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单宇：“我留下来照顾单宇。”
夏竹点头：“我也留下来。”
徐文一言不发，快步走在前面。邵杰和黄全默默跟在身后。
邵杰很快发现，徐文并非漫无目的地乱转，而是脚步坚定，似乎早有目标。他心中暗忖，徐文怕是知道该去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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