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呼吸的种子
樱花树的黑色种子在第七天夜里发芽了。
林峰是被细微的“咔嗒”声惊醒的。月光透过窗户,在树干上投下斑驳的影,那枚刻着“春”的种子正裂开细缝,露出里面跳动的幽蓝光芒——像一颗被封在黑壳里的心脏。
“它在吸收月光。”苏晚凑近,指尖刚要触碰,蓝光突然暴涨,将她逼退三步。她的瞳孔里映出种子的轮廓,竟浮现出熟悉的纹路——和林峰的凤凰纹身,清道夫的樱花纹身,甚至冬芽的冰裂纹路如出一辙。
“这是……镜界的‘基因链’。”陈默的仪器疯狂震动,“每个守护者的力量本源,都在它里面。”
二、镜界的春之牢笼
林峰第三次进入镜界时,春被困在了水晶球的裂缝里。
她的樱花树全枯了,星尘凝结成冰粒,砸在她粉色的裙角。而原本空无一物的镜界角落,竟长出了另一棵树——和基地那株樱花树一模一样,却开着黑色的花,每片花瓣都刻着“春”的名字。
“那是‘春的倒影’。”春的声音像被掐住的铃铛,“冬芽死后,镜界要重新平衡……可它选错了方式。”
林峰伸手触碰镜面,凤凰纹身的金光穿透冰碴:“为什么要选‘春’?”
“因为‘冬’的代价太痛,镜界想换个轻省的。”春的眼眶泛红,“黑花会吞噬我的力量,直到我变成它的养料。到那时,现实里的所有春天都会消失——没有花开,没有绿芽,连孩子们的笑声都会结冰。”
三、守护者的抉择
基地的实验室,黑色种子在培养舱里疯狂生长。
它的根须穿透舱壁,缠绕住陈默的仪器,屏幕上的数据疯涨:“生命体征匹配度97%……正在融合守护者本源……”
“它在模仿春!”苏晚攥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上次是冬芽吸收林峰的春之力,这次是要把春彻底变成它的傀儡!”
清道夫摩挲着樱花纹身的残痕:“月姐说过,‘平衡不是静止,是此消彼长’。或许……我们该主动献祭。”
“谁去?”林峰猛地转头,“谁去当它的养料?”
沉默中,小棠举起手。她的蓝发无风自动,腕间的蓝光比任何时候都亮:“我是‘春’的实验体,最合适。”
四、血祭与新生
小棠走进培养舱的那刻,黑色种子的黑花突然绽放。
她的蓝光与种子的幽蓝交织,像两条纠缠的蛇。春的水晶球发出刺目的光,镜界里的黑树剧烈摇晃,花瓣簌簌落在小棠肩头。
“园丁……”小棠的声音从舱内传来,带着笑意,“替我看看真正的春天。”
黑花猛地收缩,将小棠的身影包裹。培养舱的玻璃炸裂,所有人扑过去时,只看见一地蓝色的花瓣——和小棠消失前,塞进林峰手心的东西:半枚种子,和一张纸条。
纸条上是小棠的字迹,歪歪扭扭:“别难过,我是‘春’的一部分呀。”
五、失控的平衡
镜界的天际线裂开了。
林峰握着小棠留下的种子,凤凰纹身灼烧般疼痛。春的水晶球彻底碎裂,她的意识体飘出来,脸上挂着泪:“镜界的平衡崩了……黑树在现实扎根,它会吸干所有生命。”
基地外,第一株黑樱树破土而出。它的枝干扭曲如鬼爪,花瓣落在哪里,哪里的植物就迅速枯萎。陈阳的无人机传回画面:城市里的樱花林正在变成黑森林,行人捂着口鼻逃跑,皮肤接触花瓣的地方结出冰碴。
“必须毁掉黑树!”苏晚举起脉冲枪,“不管用什么方法!”
林峰却盯着自己掌心——那枚半枚种子正在发烫,与他的血脉共鸣:“等等……小棠说她是‘春’的一部分。”
黑樱树的根须刺穿地面,缠住了林峰的脚踝。
它的花瓣飘到他眼前,幽蓝光芒里浮现出小棠的笑脸:“园丁,我找到‘春’了。”
林峰的凤凰纹身突然迸发金光,与黑树的根须缠绕在一起。他听见镜界的声音,混着小棠的轻语:“原来‘春’一直都在……是你啊。”
现实与镜界的界限在此刻模糊。林峰看见另一个自己——穿着白裙,眼尾有梨涡,正站在黑樱树下微笑。
“做得好,我的孩子。”那个“林峰”抬手,黑樱树瞬间绽放出白色的花,“但记住,镜界的春天,从来都需要‘园丁’的……”
声音戛然而止。林峰低头,发现自己掌心的半枚种子,不知何时变成了完整的黑色花苞,上面刻着两个字:“新生”。
(第32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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