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片巨大的地下水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耗子的手电,照亮了我们周围一小片区域。
水面上飘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四周是湿滑的黑色岩壁,抬头往上看,只能看到一片深邃的黑暗,我们就是从那儿掉下来的。
“这……这是什么鬼地方?”耗子把掏出他那个听诊器改的“土声呐”,把金属头贴在水边的岩石上,闭着眼听了半天。
“水下空间很大,回声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别他妈废话,找路!”我咬着牙骂了一句,冻得浑身直哆嗦。
再在这水里泡下去,不等那帮鬼子下来,我们仨就得先变成冰棍。
我当先冲最近的一面石壁划水,胳膊抡得比心跳还乱,越靠近岩壁,水变得越浅,等我摸到岩壁水面只淹到我的膝关节处了,岩壁上一层滑腻的苔藓,摸上去滑腻腻的膈应人。
我贴着墙根喘了口气,水生和耗子也跟了过来。
三双手在墙上一寸寸的摸索,指节冻得发木,却谁也不敢停——黑暗中,触觉比眼睛可靠。
我先摸到一条垂直的石棱,像被人用凿子切过,锋利得割指尖。顺着棱往下,水面突然“退”了一掌,指尖扑空,整个人往前栽了半尺,差点一头钻了进去。
“在这儿!”我低吼。
水生立刻把电筒照了过来,让光贴着墙根走——一道黑漆漆的缝隙被剥出来:上半截被水面反光叠进影子,下半截隐在暗色里,站着看就是墙,蹲下来才露真身。洞口半人高,却像被水面折进去的一道折痕,刚才愣是没人瞅见。
耗子骂了一句“操”,转身就要往里钻。
“先别进。”水生伸手拦住。
我深吸一口气,把腰带扣子松开,一头系在耗子腕上,另一头缠自己手掌:“我打头,万一滑下去,你俩还能拽住我。”
说完,我先把脑袋探进去——一股陈年的铁锈味直冲脑门。手电往里一打,光束被吞掉大半,只照出三步远:一道斜坡,石板铺,上面落满灰。
“走。”我压低身子,像鱼一样滑进洞口。水生紧跟,耗子殿后。
脚终于离开冰水,踩到干石板那一刻,膝盖差点跪下去——温差太大,血液像从脚底抽干。
我回头冲后面咧嘴:“都活着吧?”
黑暗中,两只湿漉漉的手同时拍在我肩上,算回答。
洞口外,水面重新合拢,黑得连反光都不剩。
洞口内,我们仨的影子被手电拉得老长。
这里像是一条人工开凿出来的甬道,脚下是平整的石板,两边的墙壁上刻着一些模糊不清的壁画,我打着手电瞅了半天也没瞅出个所以然,只能放弃继续前进。
走了不到一百米,甬道尽头“唰”地掏空——手电照不到顶,地面呈漏斗形,外高里低,正中央是一圈垂直切下去的“竖井”,身后甬道口正对面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漆黑洞口,不知道通往何处。
四根锈成暗红色的铁链从井口四角斜拉而上,消失在黑暗里,黑暗里又斜着刺下来四根同样的铁链。
链环接口全是叉环互锁,表面布满氧化鼓包。
四根铁链正中心,悬着一口棺材,那棺材通体呈现出一种暗沉的金属光泽,表面布满了锈迹和水痕,斜刺下来的那四根铁链就连在棺材底部的四个角上。
棺底离我们差不多五六米的距离。
“我操……”耗子当场惊呼出声。
悬棺!
“妈呀……”耗子腿都软了,“这……这承重结构可以啊,这铁链的锚点打得真他妈结实,几百年了都没断。”
“他们怎么放上去的?”耗子好奇地问,“利用水位上涨?还是搭了脚手架?这工程量可不小。”
“你个文盲,好意思说自己是工兵,看好了——肯定是先在洞顶的四个角做了固定点,多半是装了铁环,然后把铁链穿进去。一头连上棺材,再拉另一头,等棺材吊起来之后,把另一头固定在井口。这样棺材不就稳稳当当地悬空了吗?”,我教授的的毛病又犯了,给耗子好好的上了一课。
“停停停,”耗子打断我,“现在不是上工程课的时候,重点是,咱们怎么上去。”
“你指望我?那你回去找红袖箍吧”,我转过头笑骂了一声。
耗子闻言反手取下背包,没好气地嘟囔着:“不知道刚才谁说我文盲呢,这会又要我干活。”他一边说,一边从背包里翻出一副飞虎爪和一捆尼龙绳,麻利地绑在一起。
随后沉腰立马,将绳索在头顶抡了数圈,待力道积蓄到顶点,手臂猛然一振,绳头的飞虎爪便呼啸着脱手而出。
飞爪在空中划出一道精准的弧线,“咔”的一声脆响,已死死咬住了垂下的一根铁链。
“不错啊耗子,以后就是飞天老鼠啦。”
我们三人不再犹豫,依次抓着绳子,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最终落在了冰冷的棺材盖上。
刚一站稳,我就发现情况不对。
那巨大的铁棺材盖上,赫然破开了一个脸盆大小的窟窿,边缘参差不齐,布满粗糙的豁口,也不知道是怎么打开的,这这不是破坏文物么,简直是彼其娘之。连忙凑过去,拿着手电对准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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