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下洞窟深处,出现如此隐秘的人工金属结构和开凿痕迹,意味着什么?
“通风井!或者是……勘探井的封盖!”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种可能。
三峡地区地质复杂,历史上进行过无数次勘探。尤其是抗战前后,日本人为了摸清长江流域的资源和水文情况,也曾秘密进行过大量的地质调查,他们惯于使用这种将金属井盖浇筑嵌入岩体并加以伪装的手法!
“哐当!”
一声巨响,火星四溅!
一块覆盖在上面的岩层被震裂了,露出了下面一个黑乎乎的、圆形的、带着锈迹的东西。
是个井盖!
一个铸铁的井盖!
上面还模糊地刻着一行字,是日文和汉字混合:【亚细亚水文地质调查会-昭16-3号 密闭観测孔】。
“我操!这他妈不是勘探井,是‘密闭观测孔’!估计小鬼子当年打到这儿,发现下面不对劲,主动封死的!”我激动得眼泪都快下来了,“这他妈就是条通天路啊!”
但新的问题又来了。
井盖边缘和岩石已经锈死在了一起,严丝合缝。
而且它被钙化的沉积物糊得死死的,凭我们手里的工具,根本撬不动。
而我们脚下的水,已经涨到了小腿肚子,还在坚定不移地上升。
“没时间了!”我看着不断上涨的水位,心急如焚。
“炸药!”耗子红着眼,看向他的爆破包,“教授,这次听我的,只要一点点!就用雷管!定向爆破,只炸开一条缝,剩下的我们用撬棍就能搞定!”
我看着他,又看了看水生。
在这种情况下,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赌一把,还有一线生机。
不赌,就是百分之百的死。
“干!”我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耗子立刻行动起来。
他从包里掏出一枚雷管,用绝缘胶布小心翼翼地把它固定在撬棍的尖端,然后将导线飞快地连接到一个巴掌大的、像个小手摇电话的玩意儿上——还他妈是个电雷管。
这玩意儿在水里泡了这么久,竟然还能用,我不得不佩服这小子对装备的保养。
“这叫‘聚能爆破’,军事机密,一般人我不告诉他。”耗子一边操作一边还不忘吹牛逼,“把爆炸的能量,集中在一个点上,威力能穿甲。炸个破井盖,杀鸡用牛刀。”
他指挥水生把撬棍的尖,死死地抵在井盖和岩石的缝隙里。
“都退后!捂住耳朵!张开嘴!”耗子吼道。
我们退到洞窟的另一头,趴在水里,用手死死捂住耳朵。
耗子深吸一口气,开始猛地摇动起爆器的手柄。
“轰!”
一声沉闷的响声,比我想象的要小得多,但冲击波还是让整个洞窟都为之一振,头顶簌簌地往下掉灰。
一股呛人的硝烟味瞬间弥漫开来。
我们爬起来,用手电照过去。
只见井盖被炸开了一条巴掌宽的缝隙,一股浑浊的黑水正从缝里“哗啦哗啦”地往外涌!
“成功了!”耗子兴奋地大叫。
“别高兴得太早!”我指着那条缝,“井道里肯定也灌满了水!快,撬开它!”
水位已经快要涨到我们的大腿了。
我们仨疯了一样冲过去,把工兵铲和撬棍插进缝隙里,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把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上去。
“一!二!三!起!”我嘶哑地喊着号子。
“咯吱……咯吱……”
生锈的金属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声,井盖被一点一点地撬了起来。
就在这时,我脚下一滑,整个人摔进了水里。
水已经齐腰深了,冰冷刺骨。
我呛了好几口水,感觉肺都要炸了。
水生一把将我捞了起来,而耗子则死死地顶住撬棍,胳膊上的青筋暴起,脸憋得通红。
“教授!快!没力气了!”
我爬起来,也顾不上别的,再次把重量压了上去。
“开!”水生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他那常年摇橹而锻炼出的恐怖力量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哐啷!”
一声巨响,重达上百斤的铸铁井盖,被我们硬生生地撬了下来。
井口黑黢黢的,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手电光照进去,只能看到浑浊的水和深不见底的黑暗。
“走!”
我来不及多想,抓着井沿,第一个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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