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浮出水面的地方,是一个小小的地下湖。
湖水清冷刺骨,水面平静得像一面黑色的镜子。
耗子也爬了上来,趴在水边吐了几口水,有气无力地骂道:“妈的,这……什么味儿……跟泡了几百年烂木头似的。”
我们挣扎着爬上岸。
脚下是坚硬的岩石,上面覆着一层湿滑的黏土。
水生从防水包里拿出三把SureFire 6P战术手电,这可是黄总提供的高档进口货,虽然大概率是走私过来的,但不妨碍他真的亮,唯一的缺点就是不防水,无法水下使用。
猛烈的白光瞬间驱散了部分黑暗,也让我们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环境。
我们,正站在一个巨大得无法形容的地下溶洞里。
洞顶高得吓人,手电的光柱打上去,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岩石轮廓,像是一座倒悬的山脉。
无数巨大的钟乳石垂下来,形态各异,狰狞可怖。
“我……的……天……”耗子仰着头,嘴巴张得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乖乖……这是把一座山给掏空了吗?”
我没理他,因为我的全部心神,都被溶洞中央的那个东西给吸走了。
在溶洞的正中央,停着一艘船。
不,那已经不能用“艘”来形容了。
那是一座山。
它太大了,大到完全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地方。
这是一艘古代的福船,那种在历史书上才能看到的巨型战船。
船身至少有百十米长,十几米宽,高度怕是有五六层楼那么高。
最诡异的是它的姿态。
这艘巨船,是倒扣在水里的。
它的船底朝上,像一个巨大的龟壳,形成了一个笼罩着下方一切的穹顶。
船底,也就是最顶端,模模糊糊还能看到很多东西,但是太远太黑完全看不清楚。
我站在原地,彻底傻了。
我读了那么多年的考古,跑过那么多所谓的古墓遗址,见过各种稀奇古怪的葬式,可没有一种,能跟眼前这一幕相提并论。
把一艘足以横行大洋的战舰,藏进一座掏空的山腹里,再把它倒扣过来。
“……哥……”耗子用胳膊肘捅了捅我,声音发干,“咱……咱这是……跑哪里来了?”
我喉咙发干,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水生也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
溶洞里安静极了,只有远处传来的滴水声,和我们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发……发财了……”耗子最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看着那艘倒扣的巨舟,眼睛里开始冒绿光,“这么大的船……这里面的宝贝,得有多少?咱们这趟……没白来!”
他一边说,一边就要往前走。
“别动!”我和水生几乎同时喊出声。
水生一把拉住他,指了指我们脚下的地面。
我们这才发现,从岸边到那艘巨船的下方,地面上布满了一种奇怪的、纵横交错的凹槽。
那些凹槽很浅,只有几厘米深,里面积着一层薄薄的积水,在冷光棒的映照下,像是一张画在地面上的巨大棋盘。
“这是……干啥的?”耗子不解地问。
我蹲下身,用手指沾了一点凹槽里的积水,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一股淡淡的、熟悉的腥味。
是水银。
我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拉着耗子就往后退。
“妈的,这整个地面都是机关!”我低声吼道,“这些凹槽都是导轨,里面灌的都是水银!一旦触发,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耗子一听“水银”两个字,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把脚缩了回来,跟踩了电门似的。
我们仨贴着溶洞的墙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
这溶洞虽然巨大,但能让我们落脚的地方,只有环绕着水银盘一圈狭窄的水岸。
倒扣的巨舟下也是一汪黑色的湖水,顶部的部分被淹没在湖水之下,被这片“水银盘”包围着,形成了一个独立的、无法靠近的区域。
“这可咋整?”耗子急了,“看得见,摸不着。”
“急毛线啊!”我没好气地说,“你没看见那船底下悬着什么吗?”
我用手电照向巨船的下方,也就是原本应该是甲板的位置。
手电光柱穿过十几米的距离,照在了那片被船体笼罩的黑暗水域上。
只见那水面上,影影绰绰的,好像漂浮着十几个站立的人影。
他们穿着古代的盔甲,一动不动地站在水里,水只淹到他们的腰部。
他们低着头,看不清面目。
虽然我不知道它们到底是什么,但那股子邪性,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
水生冷冷地开口了,“你看他们和棺材峡的那只守门鬼像不像。”
闻言我背后瞬间渗出了冷汗,一个都差点给我们整团灭,这可是十几个啊!
顺着手电光看去,那些“守门鬼”姿势各不相同。
有的手按刀柄,有的虚握长枪,全都保持着一种蓄势待发的战斗姿态。
我们被困住了。
前面是深不可测的地下湖和一群虎视眈眈的铁甲鬼兵,脚下是布满水银的机关地脉,后面是来时那条幽深的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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