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来那帮家伙似乎情况不太妙,连注射器都用上了,在这种地方,打的只能是救命的针了。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王建设突然低喝一声:“嘘——有动静!”
所有人瞬间僵住,连马老二都闭了嘴。
黑暗中,那种细微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又出现了。这一次,声音不再是来自固定的方向,而是从四面八方的水里隐隐传来,变得更加密集,仿佛有无数细小的东西正在我们周围的黑暗水域中蠕动、刮擦着岩石。
“妈呀……”马老二带着哭音,使劲往我这边挤。
我浑身汗毛倒竖,这声音比在井上听到时更真切,更靠近。突然,我感觉到自己的小腿肚被一个冰凉、滑腻的东西轻轻擦过!那触感绝非水流,更像是什么活物!
“水里有东西!”我猛地缩回腿,声音都变了调,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膛。
“靠拢!背对岩壁!灯光照水面!”赵老六的反应快得惊人,立刻下达指令。
我们几个人慌忙互相靠拢,后背紧贴着湿冷的岩壁,所有手电光柱齐刷刷地射向面前漆黑的水域。光线在水面上晃动,波纹扭曲了倒影,除了我们自己搅起的涟漪和偶尔从水底冒上来的几个气泡,暂时什么也看不见。但那无处不在的“沙沙”声和刚才腿上传来的冰冷触感,像毒蛇一样缠绕着每个人的神经。
水波轻轻荡漾,不时漫过胸口,寒意不断侵蚀着体温和理智。
“不能待在这等死,”赵老六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水汽,“跟着标记,往上游走。阿燕开路,注意水下。建设,你看住后面。”
“走!”阿燕应了一声,率先离开岩壁,一手举着手电照射前方水面,一手握着匕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一步步向着荧光箭头所指的上游方向挪去。河水在她身前分开,发出哗哗的轻响。
我们不敢怠慢,一个跟着一个,在齐胸深的冰水里艰难跋涉。每一步都踩在未知的淤泥和碎石上,深一脚浅一脚,冰冷的河水不断带走身体里可怜的热量,而对水下那看不见、摸不着,却能听见、能感觉到的未知存在的恐惧,更是像水鬼的手,死死攥着每个人的脚踝。
就这样提心吊胆地移动了大概十几米,前方开路的阿燕突然再次停了下来,她的背影瞬间绷紧。
“六爷。”她喊了一声,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
她将手电光聚焦在前方不远处的河面上。顺着光柱看去,只见一小片灰白色的、如同烂棉絮或者潮湿蛛网般的东西,正随着缓慢的水流幽幽地打着旋儿,它的表面,闪烁着那熟悉的、令人极度不安的暗绿色磷光。
而就在这片蠕动的不明物体旁边,水面上,静静地漂浮着一顶湿透了的迷彩奔尼帽。
阿燕缓缓转过头,她的脸在头灯的反光下显得有些苍白,声音带着一种浸透寒水的凝重,一字一顿地传了过来:
“六爷,那东西…在水里也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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