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守门鬼则展现出恐怖的力量和速度,反折的四肢如同四柄挥舞的死亡镰刀,每一次挥击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它一把抓住一个傀儡刺来的匕首,连带着那傀儡的手臂一起扭曲、折断,随即另一只“手”直接插进了对方的胸膛,掏出一把混杂着菌丝和碎肉的东西。
菌丝在飞舞,破碎的肢体和铠甲碎片四处崩落,暗红色的、发黑的血液和灰白色的粘稠液体溅得到处都是。咆哮声、撕裂声、骨骼碎裂声充斥了整个空间。
我们几个人,全都僵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如同地狱般的“鬼打鬼”场景。
上次见这种场景还是两年多前的黄毛大战怪蟒,不想今天再次目睹。
马老二已经吓傻了,张着嘴,发出“嗬嗬”的抽气声。王建设紧握着工兵铲,手臂上青筋暴起,但显然也不知道该如何介入这场非人的战斗。阿燕则迅速移动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射击位置,举起了手中的强弩,但目标在快速移动、纠缠,她一时也难以锁定。
赵老六死死盯着战团,特别是那个变异守门鬼脸上蠕动的磷光菌丝,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急速思考着什么。
我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眼前的景象既恐怖又荒谬。
就在这时,赵老六猛地看向我,语速极快地说道:“机会!它们顾不上我们了!快,往下走!”
对!无论它们是为什么打起来,现在确实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趁着这群怪物自相残杀,无暇他顾,我们必须立刻冲过这个平台,沿着环形石梯继续向下!
“走!”我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这个字,一把拉起几乎瘫软的马老二,对着王建设和阿燕喊道,“别管它们!快走!”
求生欲压倒了恐惧。我们几个人,如同惊弓之鸟,趁着那场血腥混战的间隙,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过了平台,踏上了那盘旋向下、通往未知深渊的环形石梯。
谁还敢停留?多待一秒都是找死。我们连滚带爬,几乎是摔下那几级台阶,沿着湿滑冰冷的环形石梯,拼命向下狂奔。
耳边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心脏擂鼓般的跳动,以及脚下慌乱的踩踏声。身后那令人牙酸的撕裂声、非人的咆哮声,混合着马老二带着哭腔的呜咽,成了催命的背景音。
石梯仿佛没有尽头,螺旋着深入更浓的黑暗。手电光柱在狂奔中剧烈晃动,只能照亮脚下几寸之地。
不知道跑了多久,感觉肺像破风箱一样火烧火燎,身后的厮杀声似乎被弯道和距离隔开,变得隐约了些。就在一个相对平缓的转角,我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扑去,手电筒脱手飞出,“哐当”几声顺着石梯滚了下去,光柱在黑暗中疯狂跳跃了几下,熄灭了。
“教授!”王建设一把捞住我的胳膊。
“我……我没事……”我喘着粗气,借着他的力道站稳,心脏还在狂跳。失去了主要光源,只剩下阿燕和赵老六手中的手电,光线顿时黯淡了许多。
我们不敢停留,继续向下。王建设把自己的备用小手电塞给我,光线微弱,但总好过摸黑。
又往下奔了两层螺旋,找到一个稍微宽敞些的转角平台,身后那令人不安的声音几乎听不到了,我们才敢停下来,靠着岩壁大口喘气,几乎虚脱。
“六爷,怎么办?”王建设握紧了工兵铲,看向赵老六。
赵老六目光在我们来时的路和继续向下的石梯之间快速扫过,最终,他的手电光定格在平台另一侧,一堆明显是人为堆积的碎石上。
碎石后面,隐约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比狗洞大不了多少,一股微弱的、带着福尔马林混合着陈旧草药和某种腐烂物质的奇异气味,正从里面丝丝缕缕地透出来。
赵老六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指向洞口:“进去!避开锋芒!”
他随即看向我,眼神锐利:“陈先生,你觉得呢?”
我看着那幽深、散发着怪味的洞口,那股混合气味刺得我鼻子发痒,心里涌起不安,但我们已经别无选择。
“……只能进去了。”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回答道。
王建设和阿燕立刻动手,迅速而无声地将洞口的碎石拨开,直到能容人弯腰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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