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一说,耗子听得一愣一愣的,半天,他才咂了咂嘴:“教授,你这书……是哪儿买的?地摊上两块钱一本的吧?这都扯到龙身上去了。”
“我就是打个比方。”我被他问得有点烦,“不管它叫啥,反正不是善茬。”
“别他妈蛰龙了,我看就是条成了精的大长虫!说不定就和咱在回龙沱遇到的那只一样,就是上次那只小了点!”耗子揉了揉发麻的胳膊,“教授,你那破书上,有没有说这玩意儿怕啥?公鸡血?黑狗尿?实在不行,我这儿还有点存货,就是不知道算不算童子尿……”
“你给我消停会儿吧!”老史听得不耐烦了,瞪了他一眼,“别瞎扯淡。管它是什么,它在洞里,咱们在外头,井水不犯河水。现在最大的麻烦,不是洞里那东西,是外头那些人。寸头那伙人,心黑手狠,又熟悉这地方,他们才是催命的阎王。他们能把另一伙人灭了口,还能把自己人当炮灰使,这种人,啥事都干得出来。”
老史这话,算是点到根子上了。
洞里的东西再凶,它不出来,咱们不去招惹,暂时还算安全。
可寸头那伙人,他们是活的,是会动的,而且目标明确。
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再杀个回马枪。
跟这些人比起来,洞里那“蛰龙”,反倒显得简单直接了。
我们仨就这么缩在乱石堆里,谁也不说话了。
山坳里静得可怕,连个虫子叫都听不见。
那股子从洞里冒出来的阴寒气,好像越来越重了,丝丝缕缕地往骨头缝里钻。
我们不敢生火,只能靠身体的温度硬扛,没一会儿就冻得嘴唇发紫,浑身打颤。
时间就在这种又冷又怕的煎熬中一点一点地过去。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自己半边身子都麻了,眼皮也开始打架,上下眼皮直亲嘴。
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过去的时候,耳朵里忽然捕捉到了一点极其细微的声响。
那声音,不是从黑洞那边传来的,也不是从水潭那边。
是从我们头顶上!
“唰啦……唰啦……”
像是绳子在粗糙的岩石上摩擦的声音,还夹杂着石头碎屑往下掉的“簌簌”声。
我一个激灵,睡意全无,猛地抬起头。
老史和耗子显然也听到了,俩人跟我一样,都仰着脖子,死死地盯着头顶那片黑漆漆的夜空。
那声音断断续续的,时有时无,但很清晰,确实是有人在从上面往下放绳子,或者说,有人在顺着绳子往下爬!
“我操……”耗子把嘴张成了个“哦”形,半天没合上,“上……上面有人?”
老史的脸色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但他握着砍刀的手,青筋都爆起来了。
他冲我俩打了个手势,示意我们往乱石堆的更深处缩一缩,把身子完全藏在石头的阴影里。
我们仨屏住呼吸,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这深更半夜的,从这几十米高的悬崖上头往下下,会是什么人?
是寸头那伙人里头的谁?
还是说……这“壶中天”里头,除了我们,除了那两拨人,还有第四方势力?
那摩擦声越来越近,紧接着,我们就看到,一条黑色的绳子,跟条蛇似的,从上头的黑暗里垂了下来,绳子的末端在我们头顶十几米高的地方晃晃悠悠。
然后,一个黑影,顺着绳子,动作极其麻利地滑了下来。
那人身手矫健得不像话,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三两下就落到了我们斜上方的一块凸出来的岩石平台上。
他落稳之后,没急着下来,而是从腰里解下来一个东西,举到眼前看了看,像是个望远镜,但又没那么大。
那玩意儿的镜片上,闪过一点极其微弱的红光。
夜视仪!
我心里猛地一沉。
这家伙装备太精良了!
连这玩意儿都有!
那人拿着夜视仪,对着山坳底下扫视了一圈,动作很慢,很仔细。
他的目光在我们藏身的这片乱石堆上停留了好几秒钟。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了,大气不敢出,生怕自己喘气的声音大了点,被他听了去。
幸好,我们藏得够严实,他又是在高处,估计没发现什么。
他扫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定在了那个黑黢黢的山洞洞口。
他对着洞口看了足有半分钟,然后才收起夜视仪,又从身上掏出个小玩意儿,凑到嘴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离得太远,根本听不清。
看样子,是在跟上面的人用对讲机联系。
果然,没过多久,上面又顺着绳子滑下来两个人,同样的打扮,同样的身手。
三个人在那块岩石平台上碰了头,凑在一起低声商量着什么。
然后,其中一个人解下背上的一个长条形的包裹,从里面抽出一杆黑沉沉的、带着瞄准镜的枪。
狙击步枪!
我看得眼皮直跳。
这他妈是正规军的装备啊!
那人抱着枪,在那平台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了下来,枪口稳稳地对准了山洞的方向。
另外两个人,则互相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然后顺着岩壁上的藤蔓和裂缝,开始极其专业地往下攀爬。
他们的目标,也是那个山洞。
看着这伙人的装备,这做派,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水,我们他妈还能趟多久。
这帮人,举手投足间的默契和专业,分明是受过最严格训练的特种部队。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他们的目标也是“龙眼”吗?
我和老史、耗子,三个人缩在石头缝里,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人一点点地接近洞口,看着山崖上那黑洞洞的狙击枪口,感觉自己就像是闯进了一场神仙打架的凡人,连当炮灰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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