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条宽阔、高大、却处处透着压抑和非人感的走廊。墙壁并非普通的医院建材或混凝土,而是由一块块厚重的、闪烁着哑光冷灰色泽的特殊合金板严丝合缝地拼接而成,表面光滑如镜,却能吸收大部分光线,反射出一种沉闷的、毫无生气的光泽。这些合金板向上延伸,消失在目光难以企及的高处,隐没在深邃的黑暗之中,与一个高耸的、结构不明的穹顶相接,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某种巨型工业设施或航天器的内部。
这里的空气不仅寒冷得能瞬间冻结水汽,更带着一种经过多重精密过滤后的、近乎绝对的死寂,只有远处不知源自何处的制冷系统持续运行发出的、低频而稳定的微弱嗡鸣,如同某种沉睡的远古巨兽平稳而危险的呼吸。这里已经深入地下核心,与上方的混乱、血腥、喧嚣和“正常”世界彻底隔绝,只剩下一种令人心悸的、高度科技化却又冰冷无情的秩序感,一种仿佛一切情感和生命迹象都被严格排除在外的禁忌领域的氛围。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巨大的、超越了常规门扉概念的圆形结构。它更像是一个银行地下金库的终极闸门,或是科幻电影中星际飞船的核心密封舱口。它通体由某种暗沉的、非铁非钢的未知合金铸造而成,表面光滑得不可思议,却又隐隐流动着一种肉眼难以捕捉、但能感觉到的能量光泽,仿佛门本身是“活”的,或者内部蕴含着巨大的能量。门上没有任何常规的门把手、锁孔、键盘甚至细微的缝隙,整体浑然天成,彰显着超越时代的科技水平。只有在绝对中心的区域,雕刻着一个巨大、繁复、充满了邪异几何美感和古老威严气息的图案——
三蛇咬尾图腾。
这个图腾,比林深之前在标本室惊鸿一瞥、在笔记幻象中模糊感知到的任何一次,都要巨大、精细、充满了令人极度不安的“活性”和压迫感。
三条狰狞扭曲的怪蛇,并非简单地缠绕,而是以一种违背生理结构的方式彼此交织、嵌合,蛇首高昂,充满了侵略性和暴虐之美,蛇口大张,露出尖锐得仿佛能撕裂灵魂的毒牙,死死噬咬着对方的尾部,形成一个完美无瑕、却让人从心底感到窒息、眩晕和逻辑悖论的死亡闭环。
每一条蛇的鳞片都雕刻得纤毫毕现,边缘锐利,在惨白灯光下反射出冷硬的光泽,仿佛随时会哗啦作响地滑动起来。蛇瞳的位置,镶嵌着某种暗红色的、内部仿佛有粘稠的、如同熔融琉璃般物质在缓慢流转的未知晶体,它们不是简单的宝石,更像是活物的眼睛,在走廊顶部那几盏散发着非自然惨白光芒、似乎永恒长明的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冰冷、诡异、仿佛能吸走凝视者魂魄的幽光。整个图腾不仅仅是一个冰冷的雕刻,它更像是一道活着的、拥有自己冰冷意志和判断标准的终极封印,镇守着门后那绝不容窥探的秘密。
仅仅是凝视着它,林深就感到右肩的胎记灼痛陡然加剧,如同被无形的共鸣器刺激,频率同步,痛感倍增。脑海中那些混乱的、源自粗暴权限转移的规则信息流也变得躁动不安,疯狂闪烁,互相冲突,试图解析这图腾蕴含的复杂信息,却只带来一阵阵颅内针刺般的剧痛。而他怀中紧贴着的蛇纹铜片也立刻产生了强烈的反应,散发出更明显、更急促的冰凉气息,这气息不再温和,而是带着一种焦急和抗拒,似乎在拼命地对抗着那股来自图腾的、如同山岳般沉重的精神压迫感,又像是在痛苦地、无奈地与之共鸣,诉说着某种古老的、被遗忘的联系。
这扇门…就是一切的终点了吗?青山病院地下传说中最深处的秘密?那女子昏迷前用最后燃烧的意志发出的、充满痛苦的“囚笼”警告所指之地?还是阮家那冰冷指令中所谓的、充满诱惑却又极端危险的“回归”之地?
林深将昏迷的女子极其小心地、轻轻地靠在冰冷刺骨的合金墙壁边,她的头无力地垂向一侧,黑色的发丝沾着血污,贴在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脸颊上,呼吸微弱但异常平稳,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安静的阴影,仿佛只是陷入了某种药物导致的深沉的、与世隔绝的睡眠,与周围弥漫的险恶、冰冷和死亡气息格格不入,形成一种诡异而脆弱的对比。他自己则拄着膝盖,感觉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吞咽刀片,努力平复着那几乎要冲破胸腔的、疯狂擂动的心脏,以及脑海中一片混沌、几乎要炸开的思绪。
他艰难地直起身,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是拖着千斤重镣,走到那扇巨大的、非人般的、散发着无形威压的金属门前。他尝试着用还能动的、沾满血污和灰尘的右手推了推,门纹丝不动,沉重得超乎想象,仿佛与整个山脉的基岩、与大地深处最古老的岩层熔铸为一体,绝非人类甚至常规机械力量能够开启。
如何打开?声纹指令?动态密码?基因序列验证?还是…某种更诡异、更符合这“血门世界”规则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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