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佩质地温润细腻,即使在如此昏暗压抑的光线下,也隐隐泛着一种奇异的、内敛的青色光泽,仿佛内部蕴藏着一泓清泉。玉佩的造型古朴,似乎刻着某种复杂而难以一眼辨认的纹样,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它似乎在微微发烫?隔着雨幕和距离,林深竟然产生了一种它正在散发微热的错觉!那热度似乎驱散了少女脖颈周围的一小片寒冷雨雾。
更让林深心脏几乎骤停、呼吸为之一窒的是,当他的目光聚焦在那枚玉佩上时,他怀中那枚一直只是温热的拼合铜盘,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地灼热起来!一种强烈的、如同心脏共振般的悸动,从铜盘深处传来,通过他的掌心,沿着手臂经络,直抵胸腔!仿佛铜盘与那枚玉佩之间,存在着某种深刻的、超越距离的、源自本源的共鸣!
这共鸣并非温和的呼应,而是一种急切的、带着警示意味的震颤!
几乎与此同时,那蓑衣老者的吟诵似乎达到了最高潮,他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宗教狂热与麻木残忍的诡异表情,高高举起了手中那根镶嵌着浑浊珠子的藤杖,杖尖直指被绑在木桩上的陈瑶。他嘶哑的声音如同敲响了地狱的丧钟,穿透重重雨幕:
“吉时已到!献祭开始,以汝之血,慰我神恩!”
围观的村民人群中起了一阵微不可察的骚动,像风吹过死水,泛起一丝涟漪,但迅速被更深的麻木和恐惧压下。几个早就等候在一旁的、身材魁梧、脸上带着蛮横和一丝执行任务般麻木的狰狞之色的村民,立刻手持着锈迹斑斑的柴刀、削尖的硬木棍等简陋却致命的武器,迈着沉重的步子,踏着泥水,面目凶狠地朝着木桩上的少女逼近!他们的眼神空洞,仿佛不是在夺取一条生命,而是在进行一项日常的、必要的工作。
没有时间犹豫了!尽管身体濒临崩溃,尽管对这个世界所谓的“血雨律法”一无所知,尽管自身难保,随时可能倒下,但目睹这种赤裸裸的、践踏生命、以活人献祭的原始暴行,林深骨子里作为医生、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良知和底线,如同被点燃的炸药,瞬间压倒了一切权衡利弊!这种暴行,是对他所认知的一切文明和道德的践踏!
“住手!”
他用尽胸腔中最后一丝气力,榨干肺部残存的空气,发出一声嘶哑却异常清晰、带着不容置疑威势的怒吼。这声音并不洪亮,甚至被狂暴的风雨声掩盖了大半,但其中蕴含的凛然正气和一种迥异于此地绝望氛围的强大意志,却如同投入粘稠死水潭的巨石,瞬间打破了场间那种压抑到极致的、令人窒息的麻木平静!
唰!
所有的村民,包括那个正准备落下手臂、完成仪式指令的蓑衣老者,都猛地转过头,无数道空洞、惊讶、疑惑、审视,乃至瞬间转为强烈敌意和戒备的目光,如同冰冷的箭矢,齐刷刷地聚焦到了这个突然出现的、浑身沾满泥泞、伤痕累累、看起来摇摇欲坠却站得笔直的不速之客身上!
林深强撑着残破不堪的身体,用手臂死死抵住身后残破的土墙,指甲几乎要抠进泥土里,竭力让自己站得更直一些。他虽然虚弱得随时可能倒下,但他的脊梁挺得笔直,眼神锐利如最锋利的手术刀,穿透重重雨幕,无视那些村民,死死地钉在了那个蓑衣老者和那些正准备行凶的村民身上。他左臂晶化的部分在灰暗的天光下泛着一种非人的、冰冷的、令人不安的微光,右肩胎记的灼热感与手中紧握的、正在微微震动的铜盘相互呼应,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与此地规则格格不入的异质气息。
“你们……在做什么?”他一字一顿,声音因虚弱和肺部灼痛而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直指本质的力量。
那蓑衣老者浑浊的眼珠像毒蛇一样死死盯住林深,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和强烈的忌惮。他显然看出了林深状态极差,像个随时会断气的流浪汉,但林深身上那种气质——尤其是那明显非自然的晶化左臂、眼中不容置疑的凛然,以及隐约散发出的、与这片被诅咒土地格格不入的能量波动——让他心中警铃大作,不敢轻易将其视为普通的流民或偶然闯入的过客。
“外乡人?”老者嘶哑地开口,声音像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片,他手中的藤杖警惕地指向林深,杖顶的浑浊珠子似乎有微光流转,“此乃我祈雨村内务,奉行的是先祖传下、不可违逆的血雨律法,与你无关!看你这副模样,想必是遭了难,速速离去,或许还能在这血雨荒野中捡回一条命!若再敢多管闲事,亵渎律法,定叫你化作稻草人,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他试图用最严厉、最恐怖的威胁吓退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数。
“律法?”林深嘴角扯起一个冰冷的、带着毫不掩饰讥讽的弧度,尽管这个动作牵动了他脸上的伤口和裂开的嘴唇,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用活人献祭的律法?真是……荒谬!野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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