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
应急灯昏暗摇曳的光芒下,少女玲额头上那个与老张如出一辙的墨黑色符文,如同死亡的烙印,刺痛了阿远和小雅的双眼。空气中弥漫的微弱污染气息,似乎在这一刻找到了源头,变得清晰而具体。
希望瞬间冻结,转化为刺骨的寒意与警惕。
“别过来!”玲的声音带着惊恐的颤抖,她猛地向后缩去,抓起手边一根断裂的金属管对准阿远和小雅,尽管她的手臂也在发抖。她的眼神,除了恐惧,还有一丝深埋的痛苦与……自知?她知道自己额头上有什么!
阿远立刻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敌意,脚步停在原地。小雅也压低了手中的短刃,但身体依旧紧绷,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
“我们不是敌人。”阿远的声音尽量放得平缓,压制住内心的惊涛骇浪,“我们收到了求救信号,来自‘家园’识别码。是你发出的吗?”
玲警惕地看着他们,尤其是他们身上虽然破损但制式统一的作战服(源自“家园”基地),犹豫了片刻,才微微点了点头,声音细小:“是……是我。但我没想到……真的会有人来……而且还是……”她的目光在阿远和小雅额头上扫过,那里没有印记,这似乎让她稍微放松了一丝丝。
“还是什么?”小雅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未竟之语。
玲低下头,长发遮住了她的脸颊,声音带着哽咽:“还是……‘干净’的人。这里……已经被‘它’标记了。所有活着的人……最终都会……”她指了指自己额头的印记,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阿远和小雅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沉重。凌风指引他们来寻找的“她”,竟然也是一个被污染标记的个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叫什么名字?这里发生了什么?你额头上的……印记,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阿远一边询问,一边缓慢地、不加威胁地靠近,同时仔细观察着玲的状态。她除了虚弱和惊恐,似乎并没有表现出老张那种被控制或狂暴的迹象。
“我叫玲……是基地第三勘探队的预备通讯兵。”玲稍微放松了戒备,但依旧紧握着那根金属管,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述,“灾难发生的时候……我们正在外围执行任务……突然天空就裂开了……黑色的雨……还有那种……冰冷的,想要吞噬一切的感觉……”
“队长他们……为了保护我……都……死了……”玲的泪水滑落,混着脸上的污垢,“我躲进了这个废弃的避难所,靠着之前的储备活了下来……我用残存的设备一直发送求救信号,但从来没有回应……”
“至于这个印记……”玲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迷茫,“是在大概……三十个循环周期前出现的。那天晚上,我听到了……低语,很模糊,但很可怕。醒来之后,额头就多了这个……它不痛不痒,但我知道……‘它’找到我了……我迟早会变得和外面那些游荡的‘躯壳’一样……”
“低语?什么样的低语?”小雅追问。
“听不清……很混乱……但有时候,会感觉到一种……巨大的悲伤和……愤怒……”玲努力回忆着,身体微微发抖。
悲伤?愤怒?这与他们感知到的“寂灭黑痕”那纯粹的恶意和毁灭欲似乎有所不同。阿远想起了凌风最后传来的意念——“枷锁……亦是……囚徒”。难道玲感受到的,是那个被束缚的意志集合体的情绪?
“除了低语,这个印记还有没有其他影响?或者……给你带来什么……不一样的感觉或能力?”阿远试探着问。老张的印记让他被控制、力量增强,玲的似乎表现不同。
玲茫然地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有时候会做很可怕的噩梦……梦见被锁链锁住,在一个很黑很冷的地方……”她突然想起什么,补充道,“不过……有一次,我试着用设备加强信号发射器功率的时候,这个印记……好像亮了一下,然后设备就过载烧毁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对能量敏感?甚至可能……干扰或吸收能量?
阿远心中一动。凌风指引他们来找玲,绝对不仅仅因为她是一个幸存者。她身上的印记,或许是关键!老张的印记连接着那个恐怖的存在,而玲的印记,是否连接着那个被束缚的意志集合体本身?或者说,她是那个集合体在现实层面的一个微弱“触点”?
“玲,我们需要你的帮助。”阿远沉声道,决定坦诚一部分真相,“我们来自‘家园’,但并非直接从基地而来。我们穿过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我们的同伴为了给我们指明来到这里的方向,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他告诉我们,找到你,带你去见他,可能是解决这一切危机的关键。”
“见我?为什么?”玲更加困惑和不安,“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是个普通的……”
“或许你不普通,至少,你额头上的这个印记,不普通。”小雅接口道,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具有压迫性,“我们的同伴,他……现在处于一种特殊的状态,他可能需要通过你,来理解你所说的‘它’,也就是那个带来毁灭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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