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尊的自爆余波尚未散去,荒原上空仍弥漫着猩红的血雾。楚狂跪在焦土中央,魔剑深深插入地面,剑身上的符文如同呼吸般明灭不定。他的右半身已经完全魔化,暗青色的鳞甲覆盖了整条手臂和半边脸颊,脊椎延伸出的三对剑翼残破不堪,边缘滴落着粘稠的黑血。
白芷的身体在楚狂怀中渐渐变得透明,如同晨曦下的薄雾,被风一吹便散了形迹。她的指尖最先化作细碎的光点,如萤火般轻盈飘起,随后是手臂、肩膀、发丝……每一寸消散都像是从楚狂心头剜去一块血肉。
白芷……
他的声音哽在喉间,手指徒劳地收紧,却只握住一片虚无。那些光点并不急着离去,而是温柔地环绕着他盘旋,像是最后的告别。其中一缕星光轻轻贴上他的脸颊,触感微凉,如同她从前指尖的温度。
最终,所有光芒汇聚成一束,如流星般坠向插在地上的魔剑。剑格处的凹槽骤然亮起,血色的纹路如同血管般蔓延,渐渐勾勒出一张熟悉的脸——
白芷的虚影浮现在剑格之上,眉眼如生,唇边甚至带着那抹他记忆里的浅笑。她的唇瓣轻轻开合,似乎想说什么,可终究没有声音传出。只有一缕微风拂过楚狂耳畔,带着她身上特有的药草清香。
魔剑突然发出低沉的嗡鸣,剑身微微震颤,仿佛在回应这份不舍。楚狂颤抖着伸手触碰剑格,虚影随着他的动作泛起涟漪,却始终不散。
一滴血泪从他修罗化的竖瞳中滚落,砸在剑身上。
我会带你回家。他抵着剑锋低语,回我们真正的家。
“不……不……”
楚狂的喉咙里挤出嘶哑的低吼,左眼还是人类的瞳孔,右眼却已彻底化为猩红竖瞳。两种截然不同的视线里,世界被割裂成两半——一半是荒原上肆虐的风沙,另一半却是血色的幻象:
祭坛上的血雾突然凝固,十二道身影在猩红的光芒中逐渐清晰。他们单膝跪地,脊骨刺破血肉的声音如同利剑出鞘,森白的骨节在空中延展、分叉,最终化作十二对璀璨的光翼——每一片羽翼都流淌着液态的金色光芒,将整个幻象空间照得如同神国降临。 为首的战士缓缓抬头。 他覆面的修罗盔甲寸寸龟裂,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颌,被血污黏连的黑发,以及一双…… 与楚狂一模一样的暗金色竖瞳! 这不可能……楚狂的呼吸骤然停滞。那个战士的脸——那道横贯左眉的旧疤,紧抿时微微下压的唇角,甚至右耳上那枚小小的缺角——全都是他每日在铜镜里见到的模样。 战士的嘴唇开合,发出的却是楚狂自己的声音:王血终将觉醒。随着这句话,其余十一名战士同时抬头,他们的面容在血雾中模糊变幻,时而苍老如耄耋,时而稚嫩如孩童,却都带着与楚狂如出一辙的眉眼轮廓。 最年轻的战士突然举起残破的旌旗,旗面上用修罗族血书写的文字正在燃烧:记住,我们不是十二个人—— 火焰猛地窜高,吞噬幻象前最后一刻,楚狂看清了旗杆末端挂着的青铜铭牌。上面刻着三个被血锈侵蚀的字: 【守墓人】
“啊——!”
剧痛如潮水般袭来,楚狂仰天咆哮,背后的剑翼突然剧烈震颤。骨刺“咔咔”增生,转眼间延展成十二道血色光刃,每一道刃锋上都浮现出古老的修罗族符文。
修罗战魂,第三层——完全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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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道光刃冲天而起,在楚狂背后展开如神魔之翼。每一道光刃都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它们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犹如古老的符文在夜空中舞动。每一道光刃都连接着一段被封印的记忆,画面如洪流般涌入他的意识——
**第一段记忆**:玄霄剑宗的祖师凌霄子站在修罗族圣地,手中长剑滴血。脚下是堆积如山的修罗族尸体,其中一名幼童蜷缩在血泊中,正是年幼的楚狂。
**第二段记忆**:黑袍人(血剑尊)将一枚血色晶石打入楚狂心脏,冷笑道:“王族血脉,就该成为剑宗的兵器。”
**第三段记忆**:白芷被锁在药王谷的实验台上,手腕烙下奴隶印记。谷主狞笑:“你的歌声能压制战魂,是控制他的最好容器。”
记忆的碎片越来越快,越来越痛。楚狂的瞳孔剧烈收缩,每一段画面都像尖刀剜进灵魂。他终于明白——
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废物”,而是修罗族最后的王血后裔!
“原来……如此……”
楚狂的膝盖深深陷入焦土,碎石硌进皮肉却浑然不觉。他颤抖的指尖划过魔剑斑驳的剑身,所过之处,陈年的锈蚀如蛇蜕般片片剥落。那些锈屑尚未落地,就在空中燃起幽蓝色的火苗,映照出剑刃上密密麻麻的修罗族铭文——它们像被唤醒的血管般开始脉动,渗出猩红的光。
铮——
剑鸣声突然变得清越,仿佛挣脱了千年的桎梏。刃锋完全显露的刹那,整片荒原上的煞气都为之震颤,连呼啸的狂风都凝固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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