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努恩的“炮手歇脚处”又盘桓了数日,李易铭的训练从未有过丝毫懈怠。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他便已在城郊那片废弃的训练场上腾挪闪避,将菲利克斯传授的步法与战场观察技巧融入本能。阳光刺破云层时,高崔克那魁梧的身影便会准时出现,沉重的练习木棒带着风声,考验着李易铭新铸的盾牌和日益坚韧的臂膀。而他从震旦带来的连发手弩,经过帝国工匠的精心保养和微调,射击时的机括声更加清脆,弩箭破空也更为迅疾。
这段时间的苦练,不仅让李易铭的身体素质得到了显着提升,更重要的是,一种属于他自己的战斗节奏正在逐渐形成。他不再是那个只能在后方胡乱射击的菜鸟,也不再是那个面对近战敌人便手足无措的累赘。他学会了如何在移动中保持射击的准度,如何在盾牌的掩护下冷静地观察敌人,如何在手弩、短剑与盾牌之间行云流水般地切换。
菲利克斯不止一次惊叹于李易铭的学习能力和那股近乎偏执的刻苦劲头。他曾私下对高崔克说:“这小子简直像块海绵,任何战斗技巧,只要点拨一二,他就能迅速吸收并举一反三。若非亲眼所见,我很难相信一个看似文弱的震旦黑暗精灵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取得如此大的进步。”
高崔克通常只是哼一声,那双深邃的独眼偶尔会在李易铭身上停留片刻,然后继续擦拭他那柄饮血无数的符文战斧。但李易铭能感觉到,矮人屠夫那看似漠不关心的目光中,少了几分最初的轻蔑,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审视。
这天,当三人在“炮手歇脚处”享用着简单的午餐——黑面包、腌肉和淡麦酒——时,一个穿着肮脏皮甲,脸上带着几道新鲜抓痕的努恩民兵急匆匆地闯了进来,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羊皮纸。
“悬赏!悬赏!”他声音嘶哑地嚷道,引得酒馆内不少佣兵和冒险者都投去了目光,“市政厅的悬赏!城北的‘黑水巷’下水道系统最近鼠患成灾,那些该死的长尾巴杂种不仅偷窃粮食,还咬伤了不少居民!工程师行会的人下去过几次,都他娘的被那些尖牙利齿的东西给撵回来了,还折损了几个人手!现在,只要有人能清理掉那片区域的鼠人巢穴,市政厅出五十枚银币!”
五十枚银币,对于普通的佣兵来说,算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酒馆内顿时响起一阵议论声。
“鼠人?呸!那些肮脏的东西,就算给我一百枚银币我也不想钻那臭烘烘的下水道!”一个满脸横肉的佣兵啐了一口。
“可五十银币能买不少好酒了,”另一个瘦高个的佣兵摸着下巴,“不过,听说这次的鼠人特别凶悍,还有会使唤小崽子的头目。”
李易铭听着这些议论,心中却微微一动。鼠人,他在震旦时也曾听闻过这种半人半鼠的生物,传说它们狡猾、残忍,而且数量庞当。这无疑是一次危险的任务,但同时,也是检验他训练成果的绝佳机会。而且,他们也确实需要一些收入来补充给养,为接下来的北上之旅做准备。
他看向高崔克和菲利克斯。
菲利克斯显然也对这个任务产生了兴趣,他的诗人血液里总是流淌着对未知冒险的渴望,哪怕这冒险发生在散发着恶臭的下水道里。“高崔克,”他开口道,“这听起来像是个不错的‘素材’。而且,五十银币,足够我们补充一批优质的箭矢和麦酒了。”
高崔克用油腻的手指捻了捻自己橙红色的胡须,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厉色。对于矮人而言,鼠人是世仇,任何能够屠戮这些卑劣生物的机会,他都不会轻易放过。“哼,五十银币,倒是便宜了那些市政厅的官僚。”他嘟囔了一句,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跃跃欲试,“不过,活动活动筋骨也好。”
李易铭见两人都有意向,便开口道:“我也觉得可以试试。下水道环境复杂,或许能让我更好地实践步法和近距离作战技巧。”
高崔克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
于是,三人接下了这个任务。在市政厅登记后,他们从一个面色苍白的工程师行会学徒那里拿到了一份简陋的“黑水巷”下水道地图,上面用红墨水标记了鼠人最常出没的区域。
“那些……那些东西很狡猾,”学徒颤抖着声音叮嘱道,“它们会从墙壁的破洞里钻出来,还会利用黑暗偷袭。务必小心……我们已经有好几个伙计……唉……”
当天下午,三人便来到了“黑水巷”。这里是努恩城内较为贫困和混乱的区域,街道狭窄,污水横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酸臭味。下水道的入口隐藏在一个废弃的仓库后面,黑洞洞的,散发着浓郁的霉味和鼠类的腥臊气。
高崔克一马当先,他从背后取下符文战斧,斧刃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闪烁着慑人的寒芒。菲利克斯拔出了他的长剑,紧随其后。李易铭则提着新买的牛油灯笼,另一只手紧握着他的连发手弩,走在最后负责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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