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了那段令人啼笑皆非的“震旦传统模仿秀”之后,公爵宫内的气氛渐渐从浮躁和戏剧化,转向了一种更为深沉和务实的探索。尤莉卡和娜莉斯卡都意识到,简单地模仿某种外在形式,并不能解决她们三人关系的根本问题。真正的融合,需要的是内心的转变和相互的理解。而李易铭那潜移默化的影响,以及残酷现实的鞭策,正悄然改变着她们对世界、对信仰、乃至对自身角色的认知。
李易铭并非一个狂热的传教士,他从未试图强迫尤莉卡和娜莉斯卡改变她们的信仰。然而,他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思想,那种更注重现实、更强调人本的观念,如同春雨般,在不知不觉中渗透到她们的心田。在斯卡文鼠人围城期间,面对无数次的绝望和祈祷的落空,她们内心深处早已对旧世界诸神的“庇佑”产生了动摇。李易铭的出现,以及他所展现出的那种不依赖神只、纯粹依靠智慧、勇气和战友的力量去创造奇迹的作风,给她们带来了强烈的冲击。
尤莉卡是最先发生变化的。她虽然出身贵族,但早已在冒险中见惯了世态炎凉和教会的虚伪。对她而言,神只更多的是一种敬而远之的存在,一种在绝望时聊以自慰的寄托。在经历了与李易铭共同的生死考验后,她发现,比起向虚无缥缈的神灵祈祷,她更愿意相信握在手中的匕首,以及身边这个男人的判断。李易铭对她的信任和尊重,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价值感。她开始觉得,与其将命运寄托给那些高高在上、漠不关心的神,不如将未来掌握在自己手中,与值得信赖的人并肩作战。
“那些神只,”有一次,尤莉卡在与李易铭独处时,带着一丝嘲弄的口吻说道,“在米拉格连诺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在哪里?是西格玛的圣光驱散了鼠疫,还是乌尔里克的战吼吓退了斯卡文大军?不,都不是。是我们,是我们这些凡人,用鲜血和生命守住了这座城市。”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近乎叛逆的光芒。
娜莉斯卡的转变则更为艰难和深刻。她来自虔诚信仰乌尔里克和基斯里夫诸神的国度,战斗的荣耀和对神只的忠诚早已融入她的血液。让她放弃从小坚守的信仰,无异于否定过去的自己。然而,斯卡文魔都的惨烈,以及李易铭在绝境中展现出的那种超越凡人的坚韧和智慧,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所信仰的一切。
她曾无数次在战斗的间隙,向乌尔里克祈祷,祈求力量,祈求指引。但回应她的,往往只有冰冷的寒风和无尽的杀戮。反倒是李易铭,那个在她看来有些“离经叛道”的异乡人,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想出克敌制胜的办法,带领他们走出困境。她开始困惑,如果神真的存在,为何他们会允许如此多的苦难发生?如果神真的强大,为何他们不能直接降下神罚,消灭那些邪恶的生物?
李易铭从未直接否定她们的信仰,他只是在她们迷茫时,提出一些引人深思的问题。“神明或许存在,”他曾对娜莉斯卡说,“但他们有他们的领域,凡人有凡人的战场。我们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神恩,更要依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取生存和尊严。”
他还讲述了一些震旦的哲学思想,比如“天道酬勤”,“自强不息”,以及“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观念。这些思想,虽然与旧世界的封建神权体系格格不入,却像一扇窗,让娜莉斯卡看到了另一种可能。她开始明白,忠诚和责任,并非只能指向神只,也可以指向自己的同伴,指向自己所守护的人民。
这种内在的转变,并非一蹴而就。她们也曾经历过挣扎和彷徨。有一次,一位西格玛教会的苦行修士来到米拉格连诺,在广场上宣扬教义,并严厉斥责城中出现的“异端风气”和“道德沦丧”(暗指李易铭与两位女性的特殊关系)。娜莉斯卡当时在场,听着修士那些慷慨激昂却空洞乏味的指责,她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她想起了那些在战争中逝去的同伴,想起了李易铭为了拯救城市所付出的努力,想起了尤莉卡在阴影中为他们扫清障碍的功绩。她突然觉得,这位修士口中的“神圣”与“正义”,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她没有像过去那样虔诚地聆听,反而第一次在心中对神职人员的权威产生了质疑。当修士试图向她索要“什一税”时,她只是冷冷地注视着对方,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那一刻,她感觉到内心某种坚固的东西,开始松动、瓦解。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们渐渐习惯了这种三人共存的生活模式。战争的创伤和共同的经历,像一条无形的纽带,将他们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他们一起在废墟上重建家园,一起商议城邦的未来,一起面对各种挑战。这种“我们”的归属感,逐渐取代了过去那种对神只的单一依赖。
尤莉卡凭借她的机敏和在阴影中行走的经验,成为了李易铭的“暗夜之眼”。她负责收集情报,监视城内外的潜在威胁,甚至处理一些不方便摆在台面上的麻烦。她乐在其中,觉得这比在神殿里虚度光阴要有意义得多。她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个来之不易的“家”,以及这个家中她所珍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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