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拉克·海门关的城墙,如同钢铁的悬崖,高耸入云,其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如同蜂巢般的射击孔和炮台。这座由矮人耗费了数个世纪的心血、并由最强大的符文所加持的战争要塞,是矮人工程学与魔法技艺的最高结晶,也是所有进攻者的、永恒的噩梦。
然而,此刻,这座坚不可摧的要塞,却正在经受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如同末日天灾般的猛烈攻击。
阿丽莎·黑刃的佯攻,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她将自己麾下所有的战争资源,都毫不吝惜地,投入到了这场看似毫无胜算的攻坚战之中。
天空,被无数的、如同蝗虫般密集的弩箭所笼罩。那些由黑暗精灵制造的、被称为“收割者”的巨型连发弩炮,正在提利尔军队的后方,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作响的绞盘声,将一排排锋利的、足以穿透重甲的弩箭,倾泻到巴拉克·海门关的城墙之上。虽然大部分的弩箭,都被城墙上那强大的符文结界所弹开,但依然有少数的幸运儿,能够穿过结界的缝隙,精准地,射入那些正在操作火炮的矮人炮手的身体。
地面,则在剧烈地颤抖。那几头如同移动山丘般的战争多头蛇,正在黑卫的掩护下,咆哮着,冲向巴拉克·海门关的城门。它们的每一个头颅,都在疯狂地,喷射着致命的、充满了腐蚀性的毒液或炽热的火焰。虽然这些攻击,同样很难对那扇由纯粹的格朗尼符文钢打造的、厚达数尺的巨大城门,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它们所带来的、那种毁天灭地般的视觉冲击和心理威慑,却足以让任何一个守军,都感到由衷的恐惧。
而提利尔王国的步兵,则如同黑色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向那段看似“防守薄弱”的城墙。他们在矮人那毁天灭地的炮火之下,成片地倒下,他们的尸体,很快便在城墙之下,堆积成了一座座血肉模糊的、令人作呕的小山。然而,后续的部队,却依然毫不畏惧,他们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着那场看似毫无希望的、自杀式的冲锋。
阿丽莎·黑刃,则亲自骑乘着她那头狰狞的冷蜥,冲锋在最前线。她手中的“哀嚎之刃”,每一次挥舞,都能带走数名矮人战士的生命。她的存在,如同一面黑色的、充满了死亡与毁灭气息的旗帜,激励着所有的士兵,让他们忘却恐惧,让他们陷入一种对杀戮的、狂热的崇拜之中。
这场佯攻,演得太过逼真,也太过惨烈。以至于,连巴拉克·海门关的矮人们,都开始相信,这些杜鲁齐,是真的疯了。
柏诺斯·龙锤,站在城墙的最高处,看着城下那如同地狱般的景象,他的脸上,充满了不屑与残忍的冷笑。
“愚蠢的杜鲁齐,”他低声自语,“他们以为,用这种添油战术,就能耗尽我们的弹药,就能消磨我们的意志吗?太天真了。”
他转过头,看向身旁那个被几名铁锤卫队,用粗大的铁链,牢牢捆绑在旗杆之上的、高贵的死亡女王。
“看到了吗?娜莉斯卡·莱萨!”柏诺斯王的声音中,充满了胜利者的、居高临下的嘲讽。“看看你那些愚蠢的士兵吧!他们正在为了拯救你,而进行着一场毫无意义的、自杀式的冲锋!而你,却只能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个地,死在我们的炮火之下!这,便是与我们矮人为敌的下场!”
娜莉斯卡抬起头,她那张沾染着血污的绝美脸庞,此刻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与“深深的绝望”。她的眼中,甚至还“流”下了两行晶莹的泪水。
“不……住手……快住手……”她用一种充满了“哀求”与“痛苦”的、颤抖的声音,嘶吼着。“求求你们……放过他们……我愿意……我愿意做任何事……”
她的表演,堪称完美。她那副楚楚可怜的、充满了悲剧色彩的模样,甚至让周围几个心肠稍软的矮人,都产生了一丝不忍。
然而,柏诺斯王,却被她这副“软弱”的模样,取悦到了极点。
“哈哈哈哈!”他发出一阵畅快的大笑,“求饶吗?现在,已经太迟了!我就是要让你,在无尽的绝望中,看着你们的王国,走向毁灭!”
他似乎还嫌不够,他下令,让卫兵,将娜莉斯卡,绑得更高一些,好让她能够更清楚地,看到城下那血腥的屠杀。
然而,他们所有的人,都没有注意到,娜莉斯卡那双被长发遮挡的、低垂的眼眸之中,闪过了一丝冰冷的、如同毒蛇般的精光。
她知道,时机,快到了。
就在这时,城外那片混乱的战场之上,异变,陡生!
阿丽莎·黑刃,在与几名矮人铁卫的“激战”中,突然发出了一声充满了“不甘”与“愤怒”的咆哮。她猛地,从自己的冷蜥之上一跃而起,将手中的“哀嚎之刃”,重重地,插在了地上。
紧接着,她双手合十,口中吟唱起了一段古老而又充满了黑暗力量的咒语。
一股强大的、肉眼可见的黑暗能量,从她的身上,爆发出来,直冲云霄。那股能量,在天空中,迅速地,凝聚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由纯粹的魔法火焰构成的、狰狞的九头蛇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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