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舌公突然尖笑起来,那声音像是生锈的铁片在玻璃上疯狂刮擦,尖锐得能刺穿人的耳膜。
大厅里原本就紧绷的空气瞬间被这笑声撕裂,每个角落都回荡着令人牙酸的颤音。
他猛地扯开自己的衬衫,胸口处露出一个半透明的培养舱,淡绿色的营养液里泡着一条巨大的舌头,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电线,如同蛛网般缠绕着,每根电线都连接着不同的接口,闪烁着微弱的电流光芒。
那舌头时不时微微颤动,像是有自己的生命,表面的血管清晰可见,随着营养液的晃动而轻轻起伏。
“这是‘真理之舌’!”
他用力拍打着舱壁,发出沉闷的响声,震得里面的舌头又是一阵剧烈扭动,
“它说什么是真相,什么就是真相!在这缄默市,它就是裁决一切的神!”
沈观的左手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像是有一团滚烫的火焰在皮肤下游走,绷带下的契印仿佛要烧穿皮肤,钻出来一般。
他死死咬着牙,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衣襟上。他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一字一顿地说道:
“那是缝合怪。”
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用无数被割掉的舌头拼接的怪物,一个窃取真相的赝品。”
话音刚落,培养舱里的舌头突然疯狂扭动起来,像是被激怒的野兽,狠狠撞向舱壁,发出 “砰砰” 的巨响,淡绿色的营养液在里面翻涌,溅起无数细小的水花。
右盘上的银币山在这股莫名的力量冲击下,轰然崩塌,银币滚落的声音如同暴雨倾盆。
随着银币的散落,下面堆积如山的舌头暴露出来 , 有些还在微微抽搐,上面的齿痕清晰可见,像是被人生生咬过,触目惊心。
那些舌头形态各异,有成年人的粗壮,也有孩童的纤细,此刻都静静地躺在那里,诉说着曾经的痛苦与绝望。
“疯子!你这个疯子!”
长舌公彻底失控,他的眼睛因愤怒而布满血丝,脸上的肌肉扭曲在一起,显得格外狰狞,
“刷嘉年华送真舌头!新鲜的!刚从那些不听话的家伙嘴里割下来的!”
“嘉年华” 的特效瞬间铺满整个屏幕,金色的虚拟礼物像雨点般落下,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华丽的弧线,然而在这些礼物中,却混着一张张扭曲的兴奋表情,嘴角咧开到诡异的角度,眼神里充满了病态的渴望。
一个戴着眼镜的哑奴,手指在控制板上飞快地滑动,瞬间刷了十个嘉年华。
旁边的机械臂立刻递来一个银白色的保温箱,箱子上还残留着暗红色的污渍。当保温箱被打开的瞬间,那条还在微微跳动的舌头暴露在众人眼前,粉嫩的颜色中夹杂着血丝,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无声地呐喊。
全场人都倒吸一口冷气,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只有那舌头跳动的声音在大厅里清晰地回荡。
沈观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老哑奴的手势,那些扭曲的手指动作此刻清晰无比:
“舌头是商品,真相是玩具,沉默是活路。”
可此刻看着那个刷了十个嘉年华,却连碰都不敢碰那条舌头的眼镜男,他突然明白了 ,
沉默不是活路,而是慢性死亡,是在日复一日的麻木中,被剥夺掉所有反抗的勇气。
电子喉残片突然发出一阵微弱的光芒,投射出无数张脸在半空中。
有满脸皱纹的老人,有稚气未脱的孩子,有身材高大的男人,有面容憔悴的女人,他们的脸上都带着舌头被割掉的伤痕,那空洞的口腔像是一个个黑洞,吞噬着所有的光亮。
“这些,都是你们秩序的代价。”
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从残片中传出,像是来自地狱的控诉。
天平已经倾斜了四十五度,左盘里的水流成了一条小溪,清澈的水面倒映着穹顶的灯光,那些灯光在水中碎成一片,像流淌的星河,美丽中带着一丝诡异的哀伤。
沈观缓缓抬起手,导出了 β-04 的遗稿。
一张张全息稿纸在空中展开,如同展翅的蝴蝶,轻轻飘落在左盘里。那些沾血的纸页接触到水的瞬间,突然渗出鲜红的液体,像是有生命般在水面上蔓延,逐渐汇聚成一行字:
“缄默即共犯,征税即谋杀。”
这行字像是被烧红的烙铁,散发着灼热的气息,它穿透了虚拟投影的屏障,直接烙印在青铜盘上,发出 “滋滋” 的响声,在青铜盘上留下了永不磨灭的痕迹。
“不 ——!”
长舌公发出绝望的尖叫,他像是看到了最恐怖的事情,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双手疯狂地挥舞着,想要去擦掉那行字,却又不敢靠近,只能在原地徒劳地打转。
青铜天平在这股强大的力量冲击下,轰然倒塌。
右盘里的银币与舌头碎片如同瀑布般砸向观众席,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响。一个穿蓝布衫的教师哑奴,在混乱中捡起一枚印着自己舌头的银币,那银币上的纹路与他口腔里的伤痕完美契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孽镜判官:从拔舌地狱杀穿十八重请大家收藏:(m.x33yq.org)孽镜判官:从拔舌地狱杀穿十八重33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