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从房间的角落,数道黑影带着破风声袭来!
“小心!”萧景珩惊呼,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
那并非什么利箭暗器,而是一张张浸了水的渔网,劈头盖脸地罩了下来!
陆沉舟反应极快,挥拳便打,但那渔网极具韧性,拳头陷入其中,竟一时无法挣脱。谢允之身形灵活,险险避开,却被另一张网罩住了半边身子。
萧景珩最惨,他光顾着看别人,自己慢了一步,直接被一张大网兜头罩住,绊倒在地。
“哗啦!”
头顶上方,悬挂着的水袋破裂,冰冷的水倾泻而下,将网中的三人淋成了彻头彻尾的落汤鸡。
狼狈不堪!
“咳咳……呸!”萧景珩吐掉嘴里的水,挣扎着想要撕开渔网,那网线却不知是什么材质,异常牢固。
油灯的光芒下,三人被渔网缠裹,浑身湿透,头发黏在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嚣张跋扈?
“吱呀——”
里间的门被轻轻推开。
沈清弦缓步走了出来。
她依旧是一身素白寝衣,外面随意披了件外袍,墨发如瀑,垂在身后。脸上没有丝毫睡意,清冷的眸光在跳跃的灯火下,显得格外幽深。
她看着地上挣扎的三人,如同看着掉入陷阱的猎物。
目光首先落在试图用蛮力撕扯渔网的陆沉舟身上。
“镇国公世子,夜半私闯师长寝居,意图不轨。”
声音平静,却像鞭子一样抽在陆沉舟脸上。他动作一僵,羞愤难当,别开了头。
她的视线转向努力保持镇定,但脸色发白的谢允之。
“清河谢氏,百年清誉,尽付此等宵小之行。”
谢允之握着渔网的手指收紧,温润假面彻底碎裂,抿紧了唇。
最后,她的目光,定格在最为狼狈的萧景珩身上。
他正奋力想把缠在头上的网线扯开,额发滴水,桃花眼里全是怒火和憋屈。
沈清弦走到他面前,蹲下身。
冰冷的指尖,轻轻挑起了他的下巴。
迫使他抬起那张沾满水珠、写满不甘的俊脸,与自己对视。
“萧景珩。”
她叫他的名字,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你就这点……”
她微微偏头,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最终,红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本事?”
轰!
萧景珩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
羞辱!
前所未有的羞辱!
比白天被打手心,比任何一次被父王责骂,都要让他难堪一万倍!
尤其是她此刻的眼神,平静,淡漠,甚至带着一丝……怜悯?
仿佛在看着一个不懂事、胡闹却毫无威胁的孩子。
“你……!”他气得浑身发抖,想骂人,却在对上她那深不见底的眸子时,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沈清弦松开手,站起身,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拿出帕子细细擦了擦指尖。
她不再看地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三人,走到桌边,拿起了那张写着“恭候多时”的纸,随手丢入一旁的炭盆。
火焰窜起,瞬间将纸张吞噬。
“今晚,”
她背对着他们,声音冷得像冰。
“就在这里,好好反省。”
说完,她径直走向房门,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门锁“咔哒”一声弹开。
她拉开门,月光重新洒入,勾勒出她清绝孤冷的背影。
门外,是瘫软在地、面无人色的赵无咎,以及被动静引来、目瞪口呆的巡夜仆役。
沈清弦的目光扫过赵无咎,并未停留,只对那几名仆役淡淡吩咐:
“看好他们。”
“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放他们出来。”
话音落下,她白衣拂动,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满屋狼藉,三个被渔网和水渍困住的落汤鸡世子,和一个在门口吓晕过去的首富之子。
以及,国子监有史以来,最劲爆的传闻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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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反沈联盟”四大核心,顶着硕大的黑眼圈,浑身散发着低气压,齐聚萧景珩的豪华斋舍。
经历了一夜“水牢”反思(主要是憋屈和愤怒),以及被仆役围观释放的社死现场,四个人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
萧景珩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掼在地上,瓷片四溅!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他胸口剧烈起伏,桃花眼里布满血丝。
“小爷我跟她没完!”
陆沉舟一拳砸在墙上,闷响一声,墙面似乎都震动了一下。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没完!”
谢允之沉默地坐在那里,脸上再也没有了惯常的笑容,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
赵无咎哭丧着脸,抱着自己还在发抖的胳膊:“要、要不我们还是……”
“闭嘴!”三人异口同声地怒吼。
萧景珩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看向谢允之,声音嘶哑:
“谢狐狸,这次,我们必须想个万全之策!”
“必须让她……付出代价!”
谢允之缓缓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诡谲的光。
“自然。”
“这一次,我们要让她……”
“主动离开国子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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