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像女贞路两旁精心修剪的常青树篱,被罗莎尔巴·德思礼天真懵懂的爬行丈量着。那份自万圣节平安夜后就生根发芽的侥幸,在她幼小的心田里日渐茁壮,枝繁叶茂,几乎遮蔽了所有关于另一个世界的记忆残影。
她真的开始相信了。相信这个铺着厚地毯、弥漫着烤面包和古龙水香气的家,就是她全部的世界。相信费农洪亮的笑声和佩妮无微不至的照料是永恒不变的背景音。相信达力笨拙的“宠爱”是她作为妹妹理所当然的待遇。没有魔法的阴影,没有救世主的宿命,只有属于罗莎尔巴·德思礼的、清晰可见的、铺满蕾丝花边和私立学校录取通知书的未来。
她甚至开始享受这种“无知”的幸福。婴儿的满足感是纯粹而强大的,轻易就能淹没那偶尔从记忆深处浮起的、关于“哈利·波特”几个模糊音节的不安。
然而,命运,或者说那个被魔法扭曲的轨迹,并未遗忘女贞路4号。
那是一个普通的、寂静得有些过分的深夜。女贞路沉浸在深沉的睡梦中,连路灯的光芒都仿佛凝固了。罗莎在婴儿床里睡得正香,小嘴微微张着,沉浸在无梦的安宁里。隔壁房间,达力沉重的呼吸声规律地起伏。
突然——
“咚!咚咚咚!”
不是轻柔的叩门声,而是急促、沉重、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强硬,砸在女贞路4号那扇光亮如新的前门上!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潭。
罗莎猛地被惊醒!不是被声音本身,而是被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冰冷的战栗感刺穿了睡意。婴儿的本能让她瞬间感知到了巨大的不安,小嘴一瘪,就要哭出来。
“什么声音?!”费农·德思礼粗哑而带着浓浓睡意的咆哮从主卧室传来,紧接着是床垫弹簧的呻吟声和拖鞋趿拉在地板上的声音。
“费农!天哪!谁会在这种时候……”佩妮惊慌的声音紧随其后。
罗莎躺在婴儿床里,小小的身体僵硬着,心脏却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那敲门声……太不寻常了!在这个时间,这种力度……一个可怕的、被她刻意埋葬的念头,如同地狱的藤蔓,瞬间缠住了她所有的侥幸,疯狂生长。
她听到费农骂骂咧咧地走下楼梯,沉重的脚步声带着被惊扰美梦的怒火。“最好是个该死的醉鬼或者迷路的蠢货……”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回荡。
罗莎屏住了呼吸,用尽全身力气支撑起小小的身体,努力扒着婴儿床的栏杆,试图看向门口的方向。视野被栏杆和昏暗的光线限制,她只看到达力揉着眼睛,穿着睡衣,摇摇晃晃地从他的房间走出来,小脸上满是困惑和被打扰的不悦,嘟囔着:“吵死了……爸爸?”
费农没有理会达力,他带着十二万分的警惕和不耐烦,“哗啦”一声猛地拉开了门!
没有预想中的醉汉或迷途者。门外,只有深秋冰冷的夜风卷着几片枯叶灌了进来。路灯的光芒在地上投下一个方形的、空荡荡的光斑。
费农探出头,左右张望,嘴里还在咒骂:“该死的恶作剧!让我抓到……”
他的咒骂戛然而止。
罗莎的心跳几乎停止。她看到费农庞大的身躯僵在门口,像一尊突然被冻结的雕像。他慢慢地、极其缓慢地弯下了腰,动作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僵硬。他似乎在门口的地上捡起了什么东西。
时间仿佛凝固了。
费农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一动不动。几秒钟后,他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直起身,然后“砰”地一声,用比开门时更大的力气,狠狠地把门甩上!沉重的关门声震得墙壁似乎都在轻颤。
“费农?怎么了?外面是谁?”佩妮的声音从楼梯上方传来,带着更深的恐惧。她也听到了那声不同寻常的关门巨响。
费农没有立刻回答。他背对着楼梯和客厅,肩膀在剧烈地起伏,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一个用旧毛毯盖着的篮子?
罗莎扒着栏杆的小手冰凉,指甲无意识地抠进了木头里。那个篮子……那个形状……不!
达力被父亲的举动吓到了,也忘了抱怨,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
费农终于转过身,脸色在昏暗的壁灯下呈现出一种可怕的灰白。他眼神空洞,嘴唇哆嗦着,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最无法接受的东西。他死死盯着手里的篮子,仿佛那里面盘踞着一条毒蛇。
“费农?”佩妮穿着睡袍,匆匆从楼梯上跑下来,脸上毫无血色。她跑到费农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个篮子。“那是什么?谁放……”她的声音在看到篮子边缘露出的东西时,也瞬间消失了。
佩妮颤抖着伸出手,猛地掀开了盖在篮子上的旧毛毯一角。
罗莎的视野瞬间聚焦!
篮子里,一个婴儿正蜷缩着熟睡。他有着一头乱糟糟的、异常乌黑的头发,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清晰可见。而最刺眼的,是他光洁的额头上,一道形状奇特、仿佛被闪电劈开留下的——鲜红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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