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障碍之一被彻底清除。
然而,傅沉舟却发现,经过这一连串的风波,尤其是他最初那些幼稚的试探和这次的信任危机(尽管他后来选择相信她,但最初的怀疑是存在的),江弄影似乎离他更远了。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热衷于“撮合”他和沈芷幽,但对他,也是一种敬而远之、客气疏离的态度。仿佛他们之间,隔着一条无形的、难以逾越的鸿沟。
傅沉舟站在东宫最高的楼阁上,望着江弄影宫殿的方向,第一次深刻地认识到,他之前的那些行为,有多么愚蠢和伤人。他以为的试探和刺激,在她看来,或许只是不尊重和利用。他因为流言而产生的那一瞬间的怀疑,更是刺痛了她。
他终于明白,想要走近她,那些旁门左道、心机算计,全都行不通。
他不再玩那些幼稚的把戏,开始用最笨拙,也最直接的方式,尝试着,一点点地,重新靠近她。
他会“偶然”想起她宫里的点心不错,然后“顺路”去她那里坐坐,其实只是想看看她。
他会“路过”她悄悄经营、生意红火的那些店铺,进去看一圈,什么也不买,只是听掌柜的说说近况。
他会把她某次随口提到的、觉得有趣的民间小玩意儿,或者某本稀有的游记话本,默默放在她窗前的书案上,不留一言。
他开始真正坐下来,听她提出的一些关于改善民生、管理商铺的,看似异想天开却颇有见地的想法,并认真考虑其可行性。
没有强迫,没有试探,只有沉默的注视和笨拙的示好。
江弄影看着这个仿佛一夜之间褪去了所有疯批偏执外壳,变得有些……沉默甚至笨拙的太子殿下,心里那点因为被他利用、怀疑而产生的不爽和芥蒂,渐渐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
他似乎,是真的在改变?
这条从互相算计、充满误会,到彼此试探、笨拙靠近的拉扯之路,似乎还很长,很长。
但至少,方向,终于开始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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