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崖上的风卷着晨雾掠过苏月璃发梢,她跪坐在地的膝盖早被碎石硌得生疼,却半点未觉。
掌心铜扣的裂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像一张无形的网要将最后那丝温热绞碎。
她盯着扣身那滴凝固的金液——那是楚风喷在碑上的血,混着灵瞳的光凝成的,此刻正随着裂纹微微震颤,像颗即将熄灭的星。
“苏小姐!”阿蛮的声音带着巫族特有的低哑,他蹲在三步外的残烛旁,指尖掐着枚半透明的蛊卵。
银背蜈蚣从他袖中爬出,在血渍里织成细网,虫足摩擦地面的沙沙声突然拔高,“地气在乱!
东南方地脉眼的波动弱了两成!“
苏月璃猛然抬头,眼底血丝像蛛网般攀至眼尾。
她记得归源碑上刚浮现的新铭文——“守陵不在血,而在心”,这不是解脱,是重负。
楚风用心血撕开诅咒的刹那,她能通过铜扣的联系“看”到他的神魂:像盏被暴雨打湿的灯,明明灭灭随时要熄。
“雪狼!”她对着岩壁上的身影喊,声音里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那道健壮的身影正单手攀在凸起的岩块上,另一只手捂着渗血的虎口。
听见召唤,他回头,眼角的刀疤被晨光拉得老长,却还是重重颔首:“海面没船,林子里的动静也歇了。”
灰鸦倚在断树旁,金属义眼泛着幽蓝的光。
他原本握着首领断裂的刀刃,此刻却突然捏碎刀身,碎铁屑簌簌落在脚边:“那老东西的窃目光法被破了,剩下的喽啰不足为惧。”顿了顿,他低头看向苏月璃掌心的铜扣,“但这东西...快撑不住了。”
苏月璃的指尖在铜扣上轻轻一按,裂纹里渗出极淡的金光,像极了楚风昏迷前眼底的光。
她忽然想起三小时前,他跪在归源碑前说“我以众生之愿为引”时的模样——那样的清瘦,却又那样的不可动摇。
“碑文变了。”她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像块石头砸进深潭。
阿蛮的蛊卵“啪”地裂开,雪狼的手指在岩壁上抠出个浅坑,灰鸦的义眼红光骤亮。
她盯着众人,喉结动了动,“不是结束,是开始。
楚风现在在地底逆转因果,我们得守住七处地脉眼,不能让外力干扰他。“
阿蛮立即扯开衣襟,从颈间取下个刻满虫纹的木盒。
他咬破指尖,血珠滴在盒盖上,三枚泛着幽绿的蛊卵“啵”地弹出来。
他弯腰将卵埋进残烛的灰烬里,嘴唇快速蠕动着念咒,银背蜈蚣瞬间涌过去,用虫足在地面画出扭曲的纹路:“虫鸣测地气,一里内的波动都逃不过。”
雪狼“嗤啦”一声扯下腰间的兽皮,粗糙的手掌按在肋下的刀伤上。
那道伤深可见骨,却被他用兽筋粗略缝了几针,血还是顺着指缝往下淌。
他抬头看了眼阴云密布的天空,突然发力跃上岩壁,大块碎石“噼里啪啦”砸下来:“我守最高处,有动静吹骨哨。”
灰鸦的手指在义眼边缘轻轻一按,机械眼“咔”地弹出。
他盯着这枚陪伴他五年的义体——曾经用来窃取情报,现在却要用来...他忽然低笑一声,将义体抛向阿蛮画的蛊阵:“这东西能增幅能量波动,算我还楚风半条命。”
苏月璃看着三人的动作,喉间泛起股热意。
她低头,铜扣在掌心烫得惊人,裂纹里的金光突然开始流转,像活了般沿着她的脉络往心口钻。
她闭了闭眼,将铜扣贴在眉心,调动家传的通幽诀逆向感应——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用术法触碰楚风的意识,之前怕干扰他,现在...顾不得了。
黑暗中传来模糊的呢喃,像风穿过空谷,又像心跳撞在耳膜。
她屏住呼吸,捕捉着那丝若有若无的波动:“......鳞......燃......引......”
“阿蛮!”她猛地睁眼,眼底有光在烧,“你们苗疆的‘燃鳞祭’,是不是用灵物残躯点燃魂火,接引远游之意?”
阿蛮正往蛊阵里撒着朱砂,闻言指尖一抖,朱砂撒了满地:“苏小姐疯了?
那是死人才用的招魂术!
灵鳞燃尽,若意念没归,施术者也得魂飞魄散!“
苏月璃却将小地脉最后一片鳞片捧在手心。
那鳞片凉丝丝的,却带着楚风心口的温度。
她抬头看向阿蛮,目光像把刀:“他没说要回来。
他说的是’引‘。“她轻轻抚摸鳞片上的金纹,”我们不是接他魂,是帮他点火。“
阿蛮的嘴唇抿成一条线。
他望着苏月璃眼底的决绝,突然抽出腰间的短刀,刀尖在舌尖一舔。
血珠顺着下巴滴落,他跪在地上用血画出七星阵,每一笔都深深刻进石缝:“我阿蛮一生只信两个人,一个是奶奶,一个是苏小姐。”
苏月璃盘坐在阵心,咬破指尖,血珠顺着指尖滴落,在鳞片周围画出个小小的圆。
她念起苏家古咒,声音清越却带着哽咽:“魂兮归徕,反故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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