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象们开始逼近。
楚风后退时撞翻一张桌子,泛黄的日志纸页飞起来,每张纸上的名字都是打印体——而他父亲的日志,永远是钢笔手写,字迹里带着当年当兵时练的正楷。
“去你妈的!”他摸出贴身的值班牌,那是父亲退休时塞给他的,边缘磨得发亮,牌面还留着一道烫伤的疤痕。
他把牌子狠狠砸向地面,“我不是要变成谁!
我是要让你们都被记得!“
碎裂声中,所有幻象顿住了。
楚风看见最前面那个“楚青山”的衣领下,没有那道他熟悉的、被锅炉溅起的铁水烫出的疤痕——那是1987年冬夜,父亲为救掉进冰窟的小孩留下的。
“假的!”他扑过去,一把扯开对方衣领。
幻象发出尖锐的嘶鸣,像被戳破的气球般溃散。
整座意识长廊开始摇晃,值班桌纷纷碎裂成光尘,露出底下流动的蓝金河流。
楚风瘫坐在地,额头的汗把头发粘成一绺绺的。
他望着逐渐消散的幻象,突然咧嘴笑了,血沫从嘴角渗出来:“原来你们怕的不是我不认爸......是怕我认得太清。”
地窖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雨点打在青瓦上的声音里,夹杂着规律的叩击。
苏月璃贴着铁门听了会儿,猛地抬头——那是搪瓷缸碰在窗台上的声音,一下,两下,三下......由远及近,由疏到密,最后汇集成一片整齐的节奏,像无数人在为谁打着醒盹的节拍。
灰鸦推开地窖的小窗,潮湿的风灌进来,带着股熟悉的机油味。
他望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那些亮着灯的窗户里,老工人们正举着搪瓷缸,敲出和楚风心跳同频的节奏。
“他们......”阿蛮的声音罕见地多了丝温度,“在帮他守魂。”
楚风抹了把脸上的汗,手指碰到那枚值班牌。
牌面的锈迹里,他仿佛又摸到父亲手掌的温度。
他撑着地站起来,蓝金瞳仁里的模糊面孔正在消退,只剩下最清晰的一张——是楚青山笑着递给他第一盏矿灯的模样。
“该出去了。”他说,声音里带着三天来第一次的清亮。
苏月璃刚要推门,被他伸手拦住。
他低头理了理皱巴巴的衣领,抬头时眼里有光:“等会儿出去,我要先把所有人叫到一起。”他摸了摸胸口的值班牌,“有些事,得当面说清楚。”
地窖外的叩击声更响了,混着雨声,像在敲一面无形的战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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