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的手指抠进木椅缝里。
他想起父亲的工作证上永远填着“临时工”,想起小时候同学说“你爸是编外的”时,父亲蹲下来给他擦眼泪,说:“编外怎么了?
泵站的水闸能分得出谁是编内谁是编外吗?“
胶片最后定格在那个跌倒的瞬间。
楚风望着画面里年轻的父亲,突然笑了,眼泪却砸在裤腿上,晕开个深灰的点。
“有些真相比荣耀更重。”阿蛮说。
他的声音像块磨过的石头,粗粝却暖。
当夜,雪狼的狼哨声划破了气象台的寂静。
楚风推开窗,看见后园的荒草里有两道黑影,金属探测仪的红灯在夜里明灭。
“找能量源。”雪狼蹲在房顶上,声音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他们试过灵瞳的波动。”
楚风没说话,转身从抽屉里摸出枚巡更铃——是他父亲当年用的,铜皮上还留着他小时候咬的牙印。
他把铃铛埋在荒园的老槐树下,用松针盖好。
第二夜,探测仪的红灯在槐树下停住了。
黑衣人刚挖开土,就听见头顶“咔嗒”一声——是六十年代工人自制的压力板机关,绳索牵动着梁上的旧铜钟,“哐”地一声,响得能震碎人的耳膜。
楚风站在钟楼下,看着黑衣人连滚带爬地跑远,裤脚沾着泥。
苏月璃举着望远镜,镜片反着月光:“他们没带武器,像是探路的。”
“他们找的不是我。”楚风摸了摸脸上的疤,“是‘神眼’。”
三日后,气象台的外墙上多了幅炭笔涂鸦。
火柴人举着火把,线条歪歪扭扭,火把尖儿断了半截,像被风刮折的。
苏月璃路过时愣了愣——这分明是楚风的笔法,可他的灵瞳早封了,怎么还能画得这么......笨拙?
第二夜,有人在断火把旁添了支新的,用的是橙红色粉笔。
第三夜,蓝色的、绿色的、甚至荧光粉的火把冒了出来,整面墙渐渐被填满,像片燃烧的星空。
监控画面里,每晚子时都会出现个模糊身影。
他站在墙前,右手抬得很慢,虎口处有道月牙形疤痕——和楚风父亲老照片里的疤痕一模一样。
楚风站在观测室里,看着监控画面里的手在墙上添了最后一笔。
他伸手关掉投影仪,黑暗里,窗外的火把涂鸦在月光下泛着暖光,像无数双没合拢的眼睛。
“苏教授。”灰鸦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电流杂音,“文物局那边说,最近几处古遗址外围......”
苏月璃的手指在键盘上顿住。
她望着楚风的背影,见他正对着墙上的涂鸦笑,眼角的泪痣跟着动了动。
“什么?”她轻声问。
“说......有不明信号提前三小时预警了盗洞。”灰鸦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像是......有人在替我们看着。”
楚风没回头。
他望着窗外的涂鸦,听见风里传来若有若无的铜铃声,像是谁在哼首老调。
他知道,有些眼睛,从来不需要长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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