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内赶工之人足有上百,吃饭自然是个大工程。
两口行军大锅架设在露天石灶上,沸水中翻滚着黄澄澄的栗米,浓稠香气弥漫开来。
严氏将切碎的芜菁根洒落进去,正要搅拌一番以免粘锅,却听到一声熟悉的叫唤。
她便将大锅勺交给烧火的民妇。
烟火正旺,看不清来人,她绕过锅灶,顺便将沾水的手掌在粗布衣裳上擦拭几下...
“你是...嬛儿?”她有点不确定。
“母亲缘何不认我!”吕嬛很是幽怨,若是父亲也就罢了,哪有母亲不认得女儿的?
“谁认得你这泥猴!”严氏没好气道,目光左右看了几下,随手折了一根枯枝,踩着黄泥路就朝吕嬛走了过去,“公台先生说你外出公干,我彻夜难眠,没成想,汝之公干,玩泥巴乎?”
吕嬛下意识抹了把脸,袖口果然沾染了黄泥,可谓人证物证俱在。
但她依旧晓之以理:“母亲不可动粗,有违大家闺秀之娴,你的温柔性情,父亲一向津津乐道,可别坏了人设...”
严氏听到这话骤然怔住,手指一松,木枝掉在地上断成两截。
吕嬛抱着裙裾靠近几步,在严氏眼前摆了摆手,“母亲,为何发呆?”
“嬛儿...”严氏一把抱住吕嬛,肩头颤抖哭了起来,“我好苦...”
吕嬛被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试探着问道:“母亲因何哀伤?可是我父亲...归天了?”
“哪有像你如此编排生父的,”严氏推开她,差点破涕而笑。
“莫非你被父亲休了?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给?”吕嬛扯了扯严氏身上的粗布裙裳,略感扎手,便引以为真道:“父亲岂可如此,待我回下邳,定让他吐出一半家产...”
“说的什么胡话!”严氏见她越说越离谱,很是不悦:“我虽为人母,但姿色不减,你父亲哪里舍得...”
身为人子,最不喜父母吵架,其次是秀恩爱。
吕嬛作为独女,很是赞同此话,于是不悦地打断道:“既如此!母亲不在府邸照顾父亲,为何来此风餐露宿?”
她爹吕布这次不死,全靠老天保佑,脖子上的勒痕乌黑发紫,换成常人早就一命呜呼了,虽然命硬,可也去了半条命,直到她出门之时,依旧昏迷不醒。
按理说,即便父亲醒来,母亲也该贴身照顾才是,为何跑来这里煮大锅饭?
“你父亲已经有人照顾...”严氏神情低落,伸出袖口拭去吕嬛脸上的污泥,强颜欢笑道:“我闲来无事,便寻公台先生要了份差事,反正这种事我在五原郡经常做,早已熟悉。”
“何人如此大胆敢抢母亲的活计!”吕嬛不干了,按下严氏手臂,义愤填膺道:“母亲快说是谁,待我回去与之理论一番,定要令其羞愧难当、掩面而逃...”
“你一女儿家怎地发起浑来?”严氏抓住吕嬛的手臂,往露天厨房走去,一边说道:“既然来了,就过来帮忙,别总想着疯玩。”
吕嬛已然看出端倪,她挣脱母亲的手,快走几步截住严氏,蹙眉道:“母亲,你很不对劲,换作往常,你定会派人将我送回家,而不是随你受苦。”
她见严氏目光躲闪,便凑近接着推测:“你似乎很怕我回家?”
严氏:“别瞎猜,你长大了,自然要帮你父亲分担一些事务...”
话说到了这里,吕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一字一顿道:“来者可是貂蝉?”
见严氏默不作声,她转身便走,咬牙切齿道:“看我带人剁了她...”
这等匪言寇语,严氏听了吓一大跳,哪敢放她走,赶忙拦住道:“玲绮万万不可再生事端,下邳兵卒皆听命于你父,此事定然不成。”
“嘶!”吕嬛眼睛一亮,沉吟片刻之后说道:“听母亲的意思,只要我找到帮手,你就不拦着?”
“我何曾说过此话,”严氏生气道:“你一女孩子家,成天打打杀杀的成何体统!”
知母莫若女,严氏虽然不愿让她动手,但吕嬛知道,母亲大人想亲自动手好久了。
只因严氏久居边关,为人本就偏向胡人习性,宫斗能力极差,能想到的唯一招式,就是将对手物理超度。
她能忍这么久没动手,无非是顾及丈夫的内心感受,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貂蝉是灭董功臣,若是随意打杀,朝中士人岂会轻易罢休,丈夫的处境恐怕会更艰难。
虽然杀不得,但揍一顿应该可以,吕嬛搂着母亲腰肢,伸手指向喧闹工地,贼兮兮道:“母亲可认得那人?”
远处,刘备三兄弟身材魁梧,很是显眼,干活也最卖力,可惜不能回到现代,不然组一条流水线,妥妥滴躺着数钱...
“刘使君?自然认得。”
严氏见过刘备,那时吕布与之称兄道弟,让严氏出来面见,就是当时的气氛有点怪异...
“我已拜他为义父,自此关羽为二叔,张飞为三叔,有他们跟在后面,某定然天下无敌,揍一个小貂蝉岂不手到擒来,即便父亲画戟在手我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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